“那人呢？”

“去药峰了。”

“碧落峰？”

阿芸点点头。

“这么些时日，为何都不曾与本座讲过？”

“许是不想打扰你。”

去药峰作甚？

她又在峰上躺了好些日子，无趣着描了幅水墨。闲来无事，寻了个由子去找了她白术师姐。

……

“哪儿出毛病了？”

白凌在额间揉了揉，蹙着眉，带着些许苦楚，“偶尔头疼。”

“药都吃了吗？”

“吃了。”药峰上一股苦药味，她往窗边一瞟，轻柔着解释。

“可乖了～”

“……”

白术对上那双娇媚的眸子，眼皮跳了跳。

“但本座瞧你，除却丹田又破了些，也没啥毛病。”

“嗯嗯。”

……

虽说还能在她面前叫唤，人还算精神。

但的确有点什么毛病。

嗯……白术暗暗在心中盘算着。

所以她在嗯啥？

顺着她那不大安分的视线看去，白术将这整个屋子都瞧了一遍了。

“你徒弟先前来问过了，说你山下又受了些伤，他不是已经将药带回去了吗？你还来我这儿作甚？”

“玄冥？”她眉头一挑，“来你这儿了？”

白术点点头。

但还是满脸狐疑。

她那徒弟整日抱着她那配剑，跟个宝贝似的，旁人都碰不着。她能不知晓他在何处？

“哦？”白凌对上她的视线，满脸笑意，“这些日子整日瞧不见他踪影，就想着来看看。”

窗外闪过两人人影，一人身着玄色衣衫，跟药峰上人并肩走了过去，

“看见了？”

“看见了。”

白术觉着无趣，起身又在柜子上翻找起来，“看见了就可以回去了，莫要再打扰本座。”

房门被人叩响，外面一女子轻唤了声师尊，便带着玄衣男子走了进来。

莫厌晴刚将视线从白术身上移开，又瞧见白凌，惊讶一瞬，就转恭敬着行礼。

“凌师叔。”

白凌笑着回应，随即又对上一旁有些茫然的目光。

“师尊？”

玄冥瞧她歪着身子，歪着头倚在手臂上，“是有何处不适？”

白凌轻叹出声，斜着身子，又抬手揉上额间。

“头疼。”

“啊？”玄冥急忙上前查看，手背抚上她额头，“应当没有着凉。”

“是不是那日，喝了酒，这才会头疼？”

白术与她那徒弟对视一眼，这才觉着不对。

“你又喝酒了？”

“……”

啪。

白术冷哼，将手头的竹简往桌上一扔。

“是了，师妹应当是嫌日子过的太过悠闲，想给自己本就有限的寿元上多增添一些阻碍。”

此话一出，房内如同噤声一般，无人敢再搭话。

玄冥意识到不对时，为时已晚。

师尊视线从白术身上移开，到自己这里，便成了无声的责怪。

他回过头，对上白术的眸子。

白术长老气压极低，他在峰上数月，知这位白长老最为厌恶不听医嘱的人。

那些上蹿下跳的弟子，若是不听劝，白术多不会再接诊。

师尊应当是临虚境里，唯一的例外。

玄冥瞧着不对，笑了笑，想要缓和气氛，却被两人甩了大大的白眼。

“你既知她不能饮酒，事先为何不阻止？这会儿又知道往碧落峰跑？”

白凌弱弱解释，“只是偶尔喝了一点……”

只是她那好师姐并不愿听她狡辩，冷哼一声，转而看向玄冥，抬手指责那女个人，“本座今日不想看见她。”

“……”

白凌对此也没啥好脸色。

不就辈分比她大点儿吗，不知哪儿来这么大架子……

“是我的不是。”玄冥赶忙跟师叔认错，“师叔莫气了。”

“可以。”白术没再给他们一个眼神，“今日许你一日假，将这人给领回去，这个月，不准她再来药峰。”

“师姐……”

白凌一时气恼，从座上起身，强忍怒意勾着唇。

玄冥见着，那笑极其难看。

他一时慌了神，急忙唤声师尊，赶在这人发作之前将人请了出去。

……

回峰路上。

“师尊莫气了，师叔说的也没错，也是为了你好。”

白凌张了张口，怒嗔一眼，抬手捏诀，御风将人甩在了后头。

玄冥在她身后跟了一路，也不见人回头。就这样，又追回了房。

“师尊，你别气了。”

“别气？”

白凌一时笑出了声，早知会是如此境况，她今日绝不会去药峰！

“嗯。”玄冥点点头。

他从前只见过她和月师叔斗嘴，似乎只有月师叔炸毛的份。

在白凌不爽的目光下，玄冥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这小子发什么疯？

“你笑什么？”她冷着脸，“真是胳膊肘往外拐，还知帮你师叔说好话，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药峰上的医修呢。”

“没有。”玄冥急忙解释，“没有往外拐，徒儿一直向着师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