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理盯着门口的人看了片刻,随即站起来,有些惊讶地问:“你怎么来了?”
昨天梁寒之咄咄逼人地问了他很多问题,但是陈理已经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回答。
门口的梁寒之侧着头望过来,行动迟缓地走进来,脸上的神情难以言喻。
“……我来,”他咬了一下嘴唇,破罐子破摔一样说下去,“我爸叫我来给你道歉!”
陈理愣住,“啊,道什么歉啊?”
“他说我把你从楼梯上推了下去,所以叫我来跟你道歉!”梁寒之话说得有些大声,听起来很不服气的样子。
“你没有推我,”陈理觉得莫名其妙,“是我觉得头晕,然后自己摔下去的。”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是他这么认为的!”梁寒之咬牙切齿,瞪了陈理一眼。
“他是不该冤枉你,我会跟他说的。”
梁寒之偷偷抬眼去瞄宋昭远的反应,发现宋昭远只是环手抱胸,好像在盯着陈理发呆。
他今天过来是被逼的,可是道歉还是含了几分真心。
倒不是为了他爸认为的他把陈理从楼上推下去这件事道歉,而是他觉得自己昨天不该那样和陈理说话。
至于他推没推陈理,天知地知,陈理知他知,他问心无愧。
陈理又很不解地说,“你没有推我,其实你可以拒绝你爸的要求。”
梁寒之没忍住努努嘴,声音低下来:“可我的道歉是真心的。”
陈理一头雾水,回望着眼睛都涨红了的梁寒之,思索两秒后才说:“那我接受了,如果这样让你好受一些的话。”
梁寒之绷着一张脸,扔下一句“你接受了就好”,随后哼地一声,兔子一样很快跑出门去。
整个过程快到让陈理来不及思考。
陈理嘴巴张了又张,呆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转过头,眨了眨眼睛,和身侧的宋昭远解释说:“他真的没有推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道歉。”
宋昭远没有说话。
“不明白为什么梁津铭会这么觉得,难道他这么不信任梁寒之吗?”陈理皱着眉摇摇头,颇有些诧异,又问:“难道你也觉得梁寒之推了我吗?”
宋昭远睨了他一眼,客观道:“梁寒之做不来这种事,没这个胆子。”
对啊,连宋昭远都知道梁寒之不敢推人,梁津铭怎么会这样想呢?陈理百思不得其解,梁津铭实在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空气安静了几秒,宋昭远问:“还看吗?”
陈理回头望了一眼电视,点点头,“还要看,这个演员演得很好,长得也好看,他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宋昭远额角一抽,“沈铮,上次订婚宴的主角。”
陈理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竟然是演员,真不可思议。不过他长得这么好看,确实天生就要当演员。”
陈理感慨着坐下,没注意宋昭远不爽的眼神。
究竟还要夸几次,难道陈理就是这么肤浅的人吗?宋昭远忍不住腹诽。
——
睡觉前,陈理默默吃了药,刚准备睡下时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有件事没做。
他觉得这件事有些难以开口,不过事关腺体,还是厚着脸皮去敲了宋昭远房间的门。
门很快就打开了,宋昭远熟练给他让开路。
“不是说嘴巴没好吗?”宋昭远自上而下地睨着他。
“……不是,”陈理脸皮一热,表情都僵滞住,同手同脚走进去,默默辩解道:“不是这个。”
宋昭远关好门,在椅子上坐下靠着椅背,一脸不明所以地望过来,整个人显得非常地松弛自在。
陈理进了门,讪讪地站在椅子边,思考着要如何开口才能让宋昭远给自己咬一下腺体。
“医生不是说,要你帮……”
陈理觉得不是很好意思,虽然他没怎么听过生理课,但还是知道咬腺体这种行为对AO来说是非常亲密,非常见不得人的事情,即使他和宋昭远已经拟登记过了。
还在犹豫要怎么说下去,他垂着的眼皮撩起来看向宋昭远,嘴唇微动:“帮我……那个一下。”
宋昭远微微挑眉,似乎真的很疑惑,反问道:“哪个?”
“就是,就是,”陈理欲言又止,“咬一下……”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宋昭远好像笑了一声,不是很确定,他还没来得及辨认宋昭远是不是真的笑了,手腕就猛地一紧,整个人瞬间被一股力气拉着往下。
也就一眨眼的功夫,陈理再反应过来时已经坐在了宋昭远腿上,一抬头就看到宋昭远似笑非笑,脸像是被烤熟了一样地热。
他手脚无处安放,嘴巴张了又张,不知道要说什么。
随即,他整个人都被宋昭远摁进怀里,被迫弯下腰,头倚在宋昭远肩膀上。
“靠过来一点,你这样我咬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