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用力想,脑袋就疼得像要炸开,你忍着眼底的眼泪,努力地找着出路,你的笼子离锅很近,你很怕下一个就是你。
漆黑一片,只有寥寥几把火光照亮着这个空间,久而久之你的眼睛开始发疼。没忍住用肩膀去揉,就没听见大门开启的声音,等疼痛闷痒缓解过后,你的头发被人拽在手里,隔着铁栏把你拖了过去。
闷哼着抬头,你看到了一张漂亮得要命的脸,雌雄莫辨,好像女人,又不像女人,她的眼睛很危险,和她的笑容一样危险,你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歪着头,笑得很假。
“费那么大劲,就抓个这种货色。”
“想不通他们在想什么。”
她手一挥,笼子打开了,她把你直直拖出来,抬脚就往你背上一踩,你眼泪瞬间落下,好像听到了脊椎的断裂声音。
有几个人把你扛在背上,像扛一件死物一样把你带到了一个荒芜的院子里,随手把你扔到地上,你没忍住拽紧了地上的枯草,才不至于哭喊出声。
痛死了,痛死了。
那个女人只见过一面,之后每天见到的都是把你绑来这间院子的男人们。
你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问也不说,还一副多嘴就抹脖子的态度,把你吓回院子里。
你只能进到唯一一个装修比较好的房间,在看着像床的地方躺下。
头皮好痛,她真的没有收力。
你是不是惹到什么人了?他们,他们是谁?讨债的人吗?
委屈和恐惧耗尽了你的心神,你努力忽略身上的疼,洗脑自己不要睡。
可是意识还是抵不过不可抗力,你还是靠着墙蜷缩着身体,不甘心地睡了过去。
然后被一盆冷水泼醒。
你还没把呛进气管里的水咳出去,那个女人又来了,抬手就要抓你的头发,你赶紧说:“我自己走!”
她给你一耳光,然后让人把你扛去了又一个地方,你简直想大哭,但是身下那人抵着你的腹部,你只想吐。
生不如死的路程结束后,你处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比你昨晚那个要奢华低调到不知多少倍。外面有重重守卫,门边站着两个侍女,里面没有人,只有你一个,带你来的都不见了。
整个氛围跟墓地一样死寂。
你紧张地坐在地上,看着对面的位置发怵。
一看就是个大人物,会不会三两句不开心了就要杀你?
你拽着裙角的手心冒出冷汗,黏腻的感觉你不喜欢,但是也没有办法。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来人。
被恭恭敬敬的侍女拉开帷幕,迈着轻盈而贵气的步伐徐徐进来,优雅地在你对面坐下,温柔地开口。
“这里有茶,淑女不必紧张。”
你感觉他在观察你,小心翼翼地抬眼一看,被他出尘的气质和长相稍微看呆了。他对你微微一笑。
“初次见面,应自我介绍。”
“我是里八华现任家主,陈宫。”
你怯怯地点头,谨慎打招呼,“你好。”
男人温和一笑,声音带了蛊惑的温柔,他给你倒了一杯茶,慢慢推到你面前,你赶紧接过,却不敢喝。
他不介意,只笑得更加温柔。
“淑女呢,可有幸知晓?”
你略略低头,声音也小。
“你说,你忘了自己的名字?”
你点点头,他轻叹了一口气,好像对你的遭遇抱以淡淡的同情。
“那么。”他温柔地说。
“给你一个新的名字,有一个新的开始,如何?”
好像你说不,他就真的不会勉强你,在这个一来就对你施予毫不掩饰的恶意的地方,他就像一束浅淡的光,很少,但神奇地弥补了一点你破烂的心脏。
你一直以来都这么天真吗?
你不想拒绝。
你说好。
“缘梦,是你的新名字。”
他温柔地注视你,所有的话都在说给你听。
“你会在里八华,获得你的新生。”
你被他轻柔而笃定的话语所震撼到不能动弹,呆滞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在看到他身后无声无息出现的人影的时候,仿佛平静的镜面被绸缎打碎,你好像看到了一朵绽放的朱栾花。
“嗒。”
那是谁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