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一载。
三国国宴又轮到池国举办,覃祸向覃策请愿,代表大覃前去赴宴。
话出口后,覃策打量的目光一直落在覃祸身上,也不做声,良久,他才同意。
京城城门外,覃祸与文昭带上面具,只露了一张薄唇,两年未见,虽说有董深一直传消息回来,但还是想念。
国宴前,覃祸将那块龙纹玉佩放进了礼盒中,他想让迟暮发现,然后坦白一切。
覃祸双手奉着礼盒,隔着面具肆无忌惮的望着迟暮。
高台上,迟暮喝着杯中酒,眼神也是不是落在覃祸身上,他只觉此人的身形与他的羿安十分相像。
礼盒经下人之手被放置一侧,见此,覃祸问:“陛下不打开看看吗?”
闻言,迟暮又将视线落在覃祸身上,对视良久,垂下眸道:“朕会在国宴结束后一一查看。”
“原来如此。”覃祸行了大覃的礼,随后退到一旁自己的位子。
不过片刻,迟暮道:“朕记得前些年大覃的使臣不是你。”
随行的下人道:“启禀陛下,这位是我们的太子殿下。”
落在覃祸身上的目光移开,迟暮又喝了杯酒,才道:“大覃有礼了。”
仔细看,高台下两侧的位子一处坐着丞相,一处是空着的。
呼尔使臣也发现了,于是乎问道:“陛下,不知那里坐的是何人?”
迟暮望着空位愣神,半晌道:“一个回不来的人。”
被触及伤心事,迟暮的酒喝的更猛了,一杯杯下肚很快就不省人事了。
所幸宴席结束的也不晚,迟暮摇摇晃晃的站起,下人想搀着他,却被他一一屏退,覃祸不放心,便跟了上去。
“你先去客栈,我随后来。”覃祸对文昭说完后,便跟上了迟暮。
御花园内已经没什么花开着了,迟暮漫无目的地走在铺满鹅卵石的小路,覃祸也不打搅他,直到被凸起石头绊了下,覃祸才冲过去扶起他。
迟暮整个人半靠在覃祸的怀中,喝醉后双颊泛着薄红,可他的眉却是紧蹙着的,眼中的阴鸷太过明显,覃祸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滚开,让朕一个人静静,奏折朕会批的。”迟暮推开覃祸。
“你这两年都是如此过得吗?”覃祸问。
迟暮眼中划过不耐,“你是何人?胆敢对朕不敬。”
“我是,羿安,你的羿安。”覃祸扶住踉跄的迟暮,意外的他没再推开。
“羿安……”迟暮眯着眼,试图看清眼前人。
与此同时,王泉等人跟了过来,“多谢太子殿下。”
“无事,陛下本殿送回龙麟殿就好。”覃祸道。
王泉眼神打量着覃祸,“殿下是怎么知道龙麟殿的?又如何知具体方位?”
“方才路过看见了。”覃祸将声量压低。
不过片刻,及时雨便也来了,“你们聚在这作甚?还不将陛下送回殿中?”
王泉带着下人行礼,转眼又看到了覃祸,“这是何人?”
覃祸道:“在下是大覃太子,陛下喝醉了,本想送他回宫,眼下便交由公公了。”
及时雨太精了,覃祸不能久留,否则定会被看出破绽。
“多谢太子殿下。”及时雨道。
话完,覃祸转身离去。
及时雨扶着迟暮,走了两步便回头看着覃祸的背影。
“大人,是太子殿下有何不对吗?”王泉问。
及时雨收回视线,“没有。”
话虽如此,但将迟暮送回殿中后,及时雨打听了覃祸的住址便匆匆出宫了。
不知为何,及时雨就是有种直觉,跟上他会有不一样的收获。
及时雨在客栈外蹲守,过了很久,出来了一与覃祸带着相同面具之人,他紧随其后,像是初遇般,文昭又绕进了一条小巷子。
拐角处,文昭突然出招,三年前及时雨还能微微压制文昭,如今却是不分上下。
看准时机,及时雨带下了文昭的面具,那张不沾红尘的脸暴露无遗。
无人的巷角,及时雨将文昭逼至角落,语气中似有愤恨,但更多的还是失而复得的喜悦,“好啊,一声不吭走了那么久,要不是老子信你没死真要被你蒙混过关了。”
及时雨的目光太炽热,文昭将脸偏至一侧,“我是死是活与你何干?”
“你他妈……”及时雨颇有些咬牙切齿,看着他要死不活的模样,将文昭压在墙上,强吻了下去。
双唇接触的一瞬,欲望涌至头顶,险些招架不住,但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乘,文昭用力推开面前的人,眼神死死的瞪着他。
“我说了,我心悦你,你说你的死活与我有没有关系?”及时雨语气放软了许多。
文昭的眼神从瞪着他,变成默然的死寂,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高超的吻技,熟稔的情话,这些无一不再说他,及时雨,是个花心大萝卜。
良久,文昭叹了口气,移开目光,“我并不心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