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的烈日,覃策坐在高位,身侧是贺兰相伴,她还是一如往日的将香肩半露不露,好在脚边点了三个暖盆,也冷不到哪去。
斗武台的四周打上木桩,缰绳围上了几圈,按规则出界者败,一炷香后谁还站着谁胜。
斗武台下围上了皇子的仆从和侍卫,难得一见的国师接连见了两次后,此次比武又见到了,他位置比较靠前,与他清冷的模样有些不符。
覃祸今日穿了身淡色衣袍,墨发垂下犹如一幅山水画。一个红色的身影满脸挑衅的瞪着覃祸,他放松向后靠去,谁曾想围上的缰绳并不牢固,这一下不仅使木桩撼动,甚至差点摔到自己。
“哪个干活这么不仔细,再摔着我皇儿。”覃宏的母妃见此情景,声量不由的放大了。
姚烟蓉坐在覃策身侧,端的是一国之后的气度,但在看到覃宏母妃这一泼妇似的模样也忍不住斜睨了她一眼。
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铜锣被敲响,覃策挥了挥手道:“开始吧。”
几乎是瞬间,覃宏飞一般扑向覃祸,右拳奋力砸向覃祸,奈何他那笨重的身子实在是太慢,覃祸侧身躲过。
“小杂种,有种别躲。”覃宏呲牙瞪眼,恨不得将覃祸撕碎。
覃祸半靠在木桩上,语气中满是无所谓,“如你所愿。”
话毕,覃宏再次发动攻击,覃祸在缝隙看到了覃琛,他正懒洋洋的观察着,想来二人应是结盟了。
愣神的功夫,覃宏的拳已经要到面上了,覃祸握住了他的拳,覃宏本还十分狂妄,但他想将手抽出时,却发觉动不了半分。
见上身动不了,覃宏果断踢向覃祸,覃祸踹开覃宏,局势显然在覃祸的掌握之中。
覃祸松开桎梏的手,覃宏仍旧不服输,奈何他的每一招都被覃祸挡下,他的眼神也从不服气转为震惊。
突然,覃宏后退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瞪向覃祸,“你不是不会武功是个废物吗?”
覃祸饶有兴致的答道:“我何时说过我不会武功?”
“昨夜我派人试探,你分明……”话至一半,覃宏才闭了嘴。
覃祸眉毛微挑,面上带笑,“昨夜我宫中来了一个刺客,险些要了我的命,是文昭将其右手斩下,随后刺客逃走,难不成是二哥派来的?”
众臣脸上皆是一怔,手足相残真是残忍。
“没有证据休得胡说!”覃宏母妃面上有些端不住,随后转向覃策,“国主,宏儿被人诬陷了!国主!”
覃策此时正与贺兰卿卿我我,连方才几人争论的声音都未听见,“啊,有证据吗?”
覃祸眼神示意文昭,文昭端着盒子奉向覃策,“国主,这是刺客的右手和匕首。”
看清匕首的样式,覃宏母妃也没了底气,只好装出委屈模样,“国主,宏儿只是一时鬼迷心窍。”
覃策没有立马发话,深深地看了两眼匕首后,才道:“知己知彼,宏儿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方式不对,今日回去后闭门思过一月。”
思过一月还是覃策在众臣面前做的样子,若是旁若无人,许是都要将罪责摊到覃祸身上,毕竟在他眼中,覃祸的命不值钱。
听到这个结果,覃祸垂眸嗤笑一声,他早就料到了。
覃宏也学聪明了,知道与覃祸正面刚打不过,于是冲向覃祸,在一步之遥时踩上木桩,一甩手,袖中的暗器飞射而出。
覃祸借力腾空,以一个十分刁钻的动作全部躲过,左肩甲的伤被扯动,他下意识的捂上。
所幸覃宏并没看见,紧接着,覃宏接住了仆从递来的剑,他得意的笑道:“父王没说不能用剑。”
覃祸也笑,“是吗?文昭。”
一把通体玄黑的长剑在空中翻转,随后落入覃祸手中。太阳的光辉落在剑刃上,看着有些森然。
此剑一出,众人纷纷定睛,覃宏虽变得小心起来,但耐不住他傲慢,举剑就要劈上覃祸。
覃祸也不甘示弱,将剑反手如握匕首般握上,两者相碰,只听一身清脆的金属声,斗武台上多了截断了的剑刃。
覃宏惊诧的看着手中的断剑,覃祸不给他机会,抬脚就踹他,眼见就要摔下斗武台,覃琛接住了他。
覃宏仍旧愣神的看着手中的剑,“大哥,杀了他,杀了他!”
覃琛没有说话,拿过自己的佩剑从边缘走到正中,相比覃琛的气定神闲,覃祸的体力已被消耗了一部分。
斗武台上不知何时变成二人比剑的场面,各有各的利弊,不过从覃琛眼中的杀意就可看出他步步杀机。
好在覃祸挡住了,僵持之际,覃琛突然贴身,覃祸不备,一掌打向了他的左肩甲处,这一掌使得覃祸连连后退。
不过刹那,被打中的地方渗出了血,后背的伤口也被打裂,可见这一掌使了多大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