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迟暮就派人开始安排了封后一事。
“陛下怎的如此着急?”覃祸握住迟暮冰冷的手。
屏退下人后,迟暮道:“从前是朕有太多的顾虑,总是一拖再拖,如今无论如何朕都要将你绑在身边。”
覃祸将脸贴近迟暮的鬓发,厮磨,口中随说话呼出的热气环在迟暮的耳畔,“陛下要如何将臣绑在身边?是用身子还是绳子?”
迟暮的耳廓肉眼可见的变得涨红,“你脑中怎都是此等腌臜之物。”
覃祸的语气中平添了几分委屈,“陛下不喜吗?明明昨夜……”
“好了,该上朝了。”迟暮打断他的话,径自去了龙麟殿。
覃祸忍不住笑出声,双手叉腰,颇有一番手握大权的奸臣模样。
到大殿时群臣皆已到位,只等迟暮和覃祸了。
虽说二人不是同一个地方出来的,却是同时到的,群臣不明所以,但陈胜了然。
“暮儿怎的来迟了?”太后问。
“朕昨夜批阅奏折耽误了入睡,这才起晚了。”迟暮答。
声音不大不小,站的前些的大臣刚好听清。
闻言,覃祸脸上再也端不住了,露出了个浅笑,陈胜自他进来以后就一直盯着他,这一笑他自然也是看见的。
覃祸的思绪收回,垂下眼睫,感受到另一侧有人盯着自己,不经意的一看,却看到了陈胜眼中暗藏不住的杀意。
他想,他应该知道要如何金蝉脱壳离开池国了。
早朝结束后,不出意外覃祸又留下来了,陈胜就在后面虎视眈眈的看着,覃祸察觉了,但并无动作,他就是要陈胜看着他这样,好让他的杀心更足些。
“还有何事?朕昨夜陪你疯闹的太晚,今日……”覃祸没有说话,一步步靠近,然后俯身吻了下去,打断迟暮将要说的话。
“还记得昨晚臣说的话吗?”覃祸问,“下次见面臣一定向你坦诚一切。”
在迟暮愣神之际,覃祸掏出一个匣子递与他,“明日此时再打开。”
“这里面装的是何物?”迟暮问。
“秘密。”覃祸答,话毕,又吻了下迟暮,“臣告辞了。”
陈胜隐于暗中,见覃祸走了便尾随跟上。
马车行驶到梁府,府中下人荡然无存,覃祸刚走进正厅背后刀出鞘的锵锵声就传入他的耳中,随后便是刀尖刺破空气,覃祸站于原地不动。
在刀尖即将刺到后背时,文昭破窗而入,右手执剑击开了长刀,霎时,刀剑摩擦发出的尖锐而刺耳的声响,响彻正厅。
覃祸回过身,粲然一笑,“将军,好久不见。”
府门未关,陈胜并未掩面,正大光明的提着长刀来取覃祸的命。
陈胜并不多言,他的目标很明确,每一刀一式全部朝着覃祸去,文昭则站在覃祸身前。
不愧是久经战场的将军,力量的悬殊,招式的刁钻不是文昭能抵挡的。
几个回合下来,陈胜并无异样,文昭则是已经喘着粗气,有些力不从心了。
覃祸将手附上文昭的肩轻拍了下,顿了顿又拍了下,文昭接收到信号,再次与陈胜打在一起。
倏地,文昭汇集力量,奋力一击将陈胜的刀击飞,同时剑也从他手中脱手,落下的位置还不好,就在陈胜脚边。
“这位小兄弟是想让我换个武器?”陈胜嗓音低沉,面无表情的问出这一句。
文昭手中并无防身之物,只能带着覃祸后退,退无可退时,文昭赤手空拳与陈胜近战。对此,陈胜只是轻蔑的嗤笑了声,提起左腿踹飞了他。
文昭飞出三尺,后背重重砸在柱子上,疼的他直接晕了过去。
覃祸肉眼可见的慌了,许是动静太大,府门外已经围了一圈百姓,陈胜不想将事情搞大,提着剑靠近覃祸。
眼下已经到了腊月,今年的雪珊珊来迟,直至今日才飘下,寒冷却不减半分。正厅内暖盆中的火正旺,覃祸透过陈胜看着外头的雪,不知怎的,脑中浮现出他曾经对迟暮的誓言。
“死到临头还敢分神?本将小看你了。”陈胜眼中划过狠厉,他手中握着文昭的剑,使惯了刀砍了覃祸几下被躲了过去后才换招式。
只见,陈胜执剑刺向覃祸,覃祸躲避不及左胸正中,不一会儿身形便不稳了,连连后退还带翻了暖盆。
暖盆中的火星飘到帘子上,刹那间,火势遍布正厅,府外的百姓愈演愈烈,已经有要进来的趋势,陈胜只好跳窗离开。
待陈胜走后,火势瞬间蔓延到外头,将想进来探个究竟的百姓逼得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