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谢府千金将自己锁在屋内不愿出来,刑部尚书未来下聘之事传的沸沸扬扬,有些不嫌事大的碎嘴子道是太后乱点鸳鸯谱,说她糊涂了。
此事自是也传进了太后的耳朵,宫女上茶时太后不知发什么疯竟掀翻了茶盏,滚烫的茶水撒了一手,却还要磕头认错。
太后眉宇紧皱,“如此小事都做不好,来人给我打十大板。”
在宫女的哀嚎下侍卫将人拖了下去,殿外的痛喊声不绝于耳,太后气的拍案站起,怒喝:“来人,将她的舌头给哀家割了。”
听闻,慈宁宫的宫女太监再也没见过那位小宫女,但在太后眼中,就如死了只蚂蚁般。
翟煜谢良抗旨拒婚的罪名还没下来,翟煜便自己送上门来了。
太后坐在主位,冷眼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翟煜,“爱卿这是作甚?”
翟煜垂着头,“还请太后收回赐婚的旨意。”
太后将茶盏往桌上重重一放,“放肆!哀家的旨意岂是你说收回便收回的,况且赐婚也是你亲口应下的。”
翟煜自知无理,他磕下头,道:“请太后收回旨意。”
太后本意是想惩戒谢良一番,她深知谢良爱女如命,嫁与翟煜这种不解风情之人自是不愿,也是想借赐婚一事将翟煜拉拢的更紧些,谁知出了这种幺蛾子。
“一诺千金的道理爱卿不会不懂吧,况且,抗旨可是杀头的死罪。”
翟煜还要说些什么,却被下了逐客令,“好了,哀家乏了,你退下吧。”
翟煜不情愿的离开了,还有一人也许能助自己。
他出了慈宁宫,经过方才上朝的大殿,窃窃私语的声音将他的目光引过去,只见,高堂之上,二人缠绵在金色的龙椅上。
看骨架应是两个男子,只见一人身穿朝服,一人身披龙袍,震惊之余,二人竟在龙椅上拥吻起来。
翟煜早就听闻迟暮是断袖,本来还存有怀疑眼下一瞧他只觉身穿朝服的那位胆子大的很,与覃祸有的一拼。
不多时,二人分离开,虽有些距离,但翟煜还是看清了身穿朝服的那位的容貌。
这他妈不就是覃祸吗?!!
眼见覃祸就要出来,翟煜赶忙离开这是非之地,虽然震惊,但对他退婚之事多了几分可成的几率。
待覃祸回到梁府见到的便是等候许久的翟煜,他语气戏谑,“翟大人,又见面了。”
翟煜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道:“昨日答应之事在下不会忘。”
覃祸应道:“嗯,我还是很相信翟大人的人品的。”
翟煜又道:“眼下又有一事求助大人。”
说罢,他的目光移到覃祸的脸上,他慕然发现覃祸的唇红润无比,还有处破口。覃祸问:“何事?但说无妨。”
翟煜的心思突然转移,语气直接,“你嘴唇破了。”
闻言,覃祸将手贴上唇畔,唇角上扬有些出神,随后道:“近日上火了,无碍。”
翟煜突然正色,双唇刚张开准备说话,却被打断。
门外,文昭通报道:“主子,谢大人来了。”
“邀他进来。”
谢良进来便开始嚎:“梁大人……”转眼,他看见正在喝茶的翟煜,突然顿下。
谢良面色犹豫,覃祸道:“无事,我猜测你二人来寻我的都是同一件事。”
谢良这才与他二人一同入座,“梁大人,你上次说的那条路我想试试,但你也知在下的妻走得早,舒娴就是我的命,她既不愿嫁,还请梁大人帮忙退了这桩婚事。”
覃祸没有即刻搭理谢良,他问翟煜:“你来也是为了此事?”
翟煜点了下头,“那便好说,你二人既都不愿那便求太后退了。”
谢良有些拿不定主意,“这,这……”。这时,翟煜道:“找过,无用。”
覃祸吁出一口气,道:“那你们寻我也无用,我只是臣子,无法篡改旨意。”
片刻,翟煜清了清嗓,“你是陛下的身边人,自然来寻你。”
谢良附和道:“是是是。”
覃祸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呼出,“罢了,大家都是陛下的人,自要互相帮衬。”
当夜覃祸再次进宫,他拾起地上的石子砸向书房的窗,迟暮的思绪被打断,片刻他道:“去歇息吧。”
陆林的死只掀起了一阵小风浪,眼下已有人抵了他的位置,见迟暮如此说便离开了。
见人走远覃祸双手背在后面进了殿中,刚进门他便念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不知这位小郎君可有想我?”
对此,迟暮只是白了他一眼便很快接着批阅奏折了。
倏地,迟暮眼前出现了一只菊花,垂丝很长,颜色淡雅,抬眸是覃祸弯了的眉眼,他道:“途经御花园,随便采的,喜欢吗?”
闻言,迟暮垂眸轻笑出声,覃祸不解,道:“笑什么?”随后又看向手中的花,“是不太好看,有些过于潦草了。”
这时,迟暮道:“这是太后派人精心呵护的十丈珠帘,最是喜爱,这几日开得正艳,旁人碰一下都要挨板子,这倒好将它折了。”
覃祸有些哭笑不得,他还怕折太娇艳的被发现,便折了这“潦草的花”,谁知偏不凑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