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觉得无人能查到这儿,对暗道的入口没有过多的掩饰,揭开便能进去了。
同样昏暗的小道,同样亮起的油灯,文昭二人沿着小道向前行。
一路畅通无阻,不知行了多久,面前的路被挡住,这便是尽头?
四处摸索了一会也没找到别的入口,难不成还有岔口?
文昭往回走,与及时雨一人一侧。
突然,及时雨惊呼一声,“快来。”
文昭疾步过去,只见火折子下的墙壁有一处砖是可以移动的。
及时雨道:“也不知是机关或是开关,文昭准备好了吗?若是机关往我身后躲。”
及时雨的眼神面露担忧,文昭还是道:“不用,顾好你自己。”
话毕,及时雨按下机关,旁边的墙突然空缺出一部分,有了一人通行的空间。
文昭与他对视一眼,便双双进入。
又是一道长路,尽头是墙壁,应该有个机关,能将墙壁移开。
及时雨将目光锁定在最近的坏了的油灯,轻轻一掰,白光透露进来。
又是一间书房,与御史府的截然不同。此内多放的是书画,书架旁也有一盆兰花,不过品种要名贵的多,被主人照料的也很好。
及时雨走近书台,随意翻动了几本书,随后扔回书台,轻笑道:“我猜这应是那位以雅致闻名的礼部尚书——贺楠的书房。”
文昭嗤笑一声道:“这贺大人也没传闻中的风雅嘛,不还是贪财,他与袁起间定也有些什么。”
及时雨道:“不,应该说他与张铭,袁起间有些什么,这几人肯定是一伙的。”话毕,他暗自摇头,“这权掌在太后手中,长出一群蛀虫。”
离了贺府后,文昭与及时雨决定先回去各自禀告,另做打算。
梁府,覃祸听了文昭的猜测后道:“不妨再猜猜兵部尚书与中书令,他二人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
文昭道:“属下去查。”话毕,转身就要走。
覃祸叫住了他,“不急,厨房给你留了鸡腿,今日歇着吧。袁起那边一时半会还不会有动静。”
皇宫,迟暮书台前展着一个册子,如今已划去了两个名字。
他的眸子从册子上移开,重复了一遍:“少钦?”
迟暮觉得这名字熟悉的很,倏地,似是想到了什么。
迟暮说出了那个名字,“梅少钦。”
及时雨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咀嚼着绿豆糕,“梅少钦是谁?”
迟暮放下手中的毛笔,走向窗台,“你可还记得多年前,一个被父王误贬的侍郎?”
及时雨还是未想起来,他摇摇头。
迟暮道:“多年前袁起向父王举报刑部侍郎梅少钦贪污受贿,当时国库紧张,此事一出,父王即刻下令砍他的头,全族杀的杀流放的流放。”
言到此处不免令人唏嘘,迟暮继续道:“刑部的另一位侍郎向父王求情,说梅少钦绝不可能贪污,以自己的项上人头担保,奈何父王不信,将那位侍郎连降三品。多日后,那位侍郎带着证据找上父王,那时梅少钦已经被砍了头,侍郎便求父王将梅少钦的尸首给他,应是愧疚父王答应了,此后便再无二人半点消息。”
话毕,二人皆是默不作声,迟暮打破安静,“当时的梅府应还有活着的人,沿着这条线索应该能查到不少。”
及时雨犯了难,线索是有了,可朝中查不到梅少钦的半点讯息,像是没他这个人。
实在是没头绪,及时雨行走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一股香粉味钻进及时雨的鼻子。
梅花从青楼出来,攀上他的胳膊,娇声:“公子许久不来了,不进去坐坐吗?”
这一派扶风弱柳的姿态真是勾的人心痒痒。
及时雨还是进去了,匆匆一次结束便没了后章。
梅花披上轻纱,问:“公子是有心事?可否说与奴家听听?”
及时雨避重就轻道:“最近再查一人,却毫无头绪。”
梅花弯起好看的唇,道:“是何人?说不定奴家认识。”
梅少钦在朝中都查不到消息,及时雨索性说与梅花听了,“此人叫梅少钦,曾是刑部侍郎,后因一桩冤案被斩首。”
后面一句话梅花与他一起说出。
及时雨眉宇微皱,道:“你认识梅少钦?”
梅花片刻后才点头。
及时雨急忙问道:“你如何认识?可知他与袁起间有什么?”
梅花许久后才答道:“梅少钦有一弟,名梅少泽,应还活着。他与袁起间有什么我不知,但是他与那时的另一个刑部侍郎濮程烨是情人。”
及时雨狐疑的眼神落在梅花身上,梅花抢先说话,“公子不必问我为何知道,奴家言尽于此,多的不便说了。”
及时雨没有再问,眼下只能从濮程烨身上寻新的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