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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三、和光同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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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思圆:只不过....若万一来日事败,朔可将一切归于吾身,保全自己。

这个人啊,怎的年纪轻轻就整日愁眉不展,按都按不下去,小嘴撅得都可以挂油瓶了?

肖千朔:思圆,你不说我不说,他又从何得知?

他用左手扣住那只在他眉间作怪的右手,使两人十指紧扣。而后千朔俯身,将思圆的手背送到俊容上轻轻摩挲,状甚亲昵,十分旖旎。

杜思圆:哈,这世上又哪有不透风的墙?

思圆见他问得正经,不由微微一笑。

肖千朔:哼!朔是不会将你交出去的,休想!

他扭头一哼。

杜思圆:如此多谢了。

恐怕事到临头就由不得你了,此事还须从长计议啊!

肖千朔:那思圆若长留肖府,又是以何身份呢?肖府的女主人?

杜思圆:你……!

又来了!思圆是十分头痛十分难,就刚方才口干舌躁讲了半天原来都是白忙啊!

千朔是决计不肯放过她,两人聊了半天又给打回原形。

杜思圆:你就不怕天子一怒,流血漂橹?

肖千朔:朔自有办法不让他寻到。

杜思圆:那、那…圆可以做你府上待女。

肖千朔:哈,朔并不缺端茶送水的待女。

好嘛,二人话至此处,千朔是全给她堵了回去,直把个思圆是噎得愣在当场。果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天道有轮回苍天饶过谁!

肖千朔:我倾心爱慕小姐,愿与卿订三生之约,同心共白首。并不论身份与来历,只求小姐亦能爱我怜我,朔必不相负!

他情真意切地说完,将思圆被扣住的右手放至唇边轻轻一碰便松开了。

可即便如此,这也足够让思圆红了脸,乱了心哪!

杜思圆:婚姻大事……还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如今你与水师父他势成水火,又怎能、怎能……

思圆越说越心虚,实在是内心挣扎。不得已搬出水师父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只希冀着千朔能够知难而退啊!自古烈女怕缠郎,这实在是被逼得没招了啊!

肖千朔:思圆,你的意思是只要水天南首肯,便愿意点头下嫁于我么?

杜思圆:啊?是…是、是……是吧?

肖千朔:这有何难,朔这便去会一会未来的老丈人!

千朔得她承诺,正中心怀。这便立马抖擞精神欲寻水天南。

杜思圆:甚么老丈人……咦?不是…那个……

思圆一听,心说这不对啊,可是哪儿不对又说不上来。她追着千朔来到外间一看,只见圆桌上摆着一笼精巧的水晶包,一小碗黄澄澄尚冒热气的小米糊,另有一盘六七个的韭菜大肉饺和红油拌的小碗虾皮馄饨面。

这香味扑鼻而来,直把个思圆看得是迈不开腿,走不动道儿。两眼放光,食指大动!此时她只觉腹中辘辘,二话不说就坐下开饭,一边吃还一边感叹这肖府的伙食还是一如既往的美味!

再说另一边,苏先生不紧不慢地踱至水天南暂居的别院,却见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闷闷不乐。

苏先生:唉—老哥哥,那都是孩子们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东洛新灭,我知你忧思甚重,小心给气坏了身子啊!

他自顾坐下倒茶,自斟自饮,并劝解道。

水天南:哼!你早就看出来了罢?为何故意引他入局救人,害得老夫要白白受他恩情?!

水师父气哼哼地讨要说法。

苏先生:此言差矣。并非我做局,而是西京实乃虎狼之师也,这天底下若还有人能从乱军阵中救人,惟他而已!要不是他钟情于那丫头,愿意舍命相救,你们师徒恐怕早就成黄泉路上一把枯骨了!

苏先生横眉竖目,直言不讳,是一针见血!

水天南:这——老夫讲不过你!

他自知理亏,搪塞道。

苏先生:老哥哥,不是我说你,若你还愿承他的情,就莫要向思圆提起他的身世背景,最好一个字都莫提。

苏先生看着水天南,幽幽说道。

水天南:唉呀——且容我想想……还有渔阳那孩子怎么样了,怎的不曾跟在你身边?

他话锋一转,忽然问起一人。

苏先生:哈哈,估计这几日到了永都,便会与我联系了。

他笑吟吟地回道,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此时又忽闻有人轻敲房门,苏先生来至门前打开一看,却见青衣侍女说是东家请他往书房一叙。

神医苏先生闻言略一怔后,便点头答应。

肖千朔的书房与别院其实离得不甚远,别院位于南,书房则在东暖阁一侧。

苏先生跟随侍女穿过水榭居中的九曲桥,桥底两旁是稀稀落落几支残荷,却见早有一层薄霜打在枯叶上,寒鸦掠过皆不肯栖,只哀叫着飞离,惊起层层涟漪。

桥的尽头正是书房所在,门前几株老梅却是颜色喜人,开得正好。艳红粉白的梅瓣虽被寒冰所覆,但花骨朵儿依然傲立于枝头,斗冰霜战严寒,花开不败,分外妖娆!

苏先生立于书房门前看得若有所思,待听到开门声,青衣侍女请他入内方才回过神来。

书房内中一副八仙桌案,案旁摆放一对红檀圈椅,肖千朔已换过一套衣裳,正落座案旁手捧香茗。

肖千朔:先生请坐,这是上好的玉露银针,还请您品鉴。

他微微笑道,眼中隐有得色。

苏先生抬头一看,只见座上之人锦衣秀服,风流俊逸,英姿勃发,果然是个少年英杰!

苏先生:东家只是请苏某来品茶?

他掀衣落座,啜了一口香茗问道。

肖千朔:自然不是,敢问先生真名与来历,不知可否赐教?

他放下茶盏,轻声询道。

苏先生:在下姓张名云瀚,乃是江都人氏,与水天南一同曾为东洛王杜正炎门下客卿!苏先生嘛……哈哈,不过是张某云游四方的化名而已!

苏先生啊不,张先生也不欲隐瞒,所言似乎非虚?

肖千朔:原来如此!难怪先生会有军中舆图。那先生是一早便看穿朔之身世来历么?

千朔闻言虽然面上波澜不惊,实则心内早已几番计较。

张云瀚:那并非军中舆图,但也所差无几。至于您的来历嘛……只不过神似我一位故人,敢问东家您是何来历?

张先生打起太极那是假作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是无从分辨!

肖千朔:不知先生的故人姓甚名谁?

张云瀚:……萧、平、旌!

他深吸一气后,一字一顿地念道。

千朔虽然早已料到,但猛地听闻还是大吃一惊,他双手紧紧抓住圈椅扶手再问。

肖千朔:那思圆她……果真是杜正炎亲女吗?

他还不肯死心,死也要问个明白!

张云瀚:正是。东家还想问些甚么?

他点头肯定,遥想当初那小丫头片子跟在自家身后是一口一个小舅地喊,可后来是怎么变成了混世魔王的?再后来……

肖千朔:那朔与她……岂不是仇人见面的冤家对头?!

千朔眉头深锁,一脸苦相,是嘟嘟囔囔,自言自语。

张先生见他一人自苦不已,不由得莞尔。

张云瀚:东家何必伤神,看您如今改换门庭,更名错姓的模样,想来是有高人指点。如此平安富贵乐享一生,难道不比自寻烦恼来得强?

他似乎话中有话,浅笑着轻抚短髯。

肖千朔:若我就是要自寻烦恼呢?

张云瀚:此途今后恐怕是千难万险,东家可要三思再行。

说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肖千朔:可有解法?

张云瀚:惟戒骄用忍,精诚所至,则金石为开矣。水天南受你恩情,轻易不会点破你之身份。至于其他的,还须你没法周全。

张先生见他诚心求教,遂循循善诱。

肖千朔:啊……先生,朔之故人大半皆凋零,惟见思圆与先生便觉心中甚喜,一见如故,想时常亲近之。当初在太白楼先生便几次三番试探于我,是想考验朔的品行对么?

千朔闻言是心中大喜啊!果然还是这位先生有大才,能制住水天南,那自家欲寻水老头说亲一事,可不就事成一半了?

此时只见张先生是埋头饮茶,但笑不语啊!

肖千朔:那先生可知水…水、水先生可是有甚么喜好?

他赶忙打探水师父的兴趣爱好。

张云瀚:唔——饮酒、斗殴?

他略一思索道。

肖千朔:饮酒……倒是不难,斗殴嘛……朔是该赢还是认输?

千朔认真想了想,还是扭头问人。

张云瀚:东家以为呢?

他斜眼似笑非笑地反问。

肖千朔:哦,那就是要输了。

千朔点点头,心说我懂了。

张云瀚:但不能输的太难看,否则……

他朝千朔挤挤眼,这回可懂?

肖千朔:这个……

既要败又不可败得一塌糊涂,这是……苦肉计么?原来如此,看来对付水天南这般油盐不进的,也就只能使苦肉计了!

肖千朔:多谢先生教诲,朔记下了!

他对张先生眨眨眼,意思是我也懂了!

张云瀚:嗯——

他心满意足微笑颔首,目如朗星,尔雅气度教人不由得折服。

千朔定睛一看,先生他虽然白面带须,但其实也就不过而立之年,含笑抚须的模样常常使人坐沐春风,神清气爽,是茅塞顿开啊!

昨夜雨催霜冻,今朝山明水媚,欸乃归舟,再唱渔家傲——

这天日暮傍晚,一身蓑衣头戴青笠的渔人正抓着几尾活蹦乱跳的大头鱼,悠哉地往家走。

待他来至江边破落的茅草屋时,正巧望见一只精瘦的鸽子在门前的鸡圈内打转。可怜瘦小的鸽子被几只精壮的公鸡母鸡追得到处扑腾,就是不曾飞走。

渔人近前眼疾手快地捞起鸽子,它的腿上还绑着信文,原来是一只传信的信鸽。

他打开传书一看,只有简短两字“速归”,落款是一朵形致飘逸的墨云。

“啧,也不知道喂点好的!瞧给人家瘦的,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他自顾埋怨了一通,转身就进屋找东西准备喂鸽子了。

这茅屋虽然看着破败不堪,透风又漏雨的,可是麻雀虽小却是五脏俱全啊!

渔人随手解下头顶青笠和身上蓑衣,却原来是个二十左右的少年人。面皮晒得微微发黑,一双剑眉挺直上突,目如点漆,炯炯有神蕴光华。唇口厚实,脸盘方正,端的是一副英气十足的好相貌!

他从门边的缸底翻出几粒陈谷种,又去屋后揪了几把草子,才口中念着“嘬嘬嘬”去喂鸽子了。

细看刚从缸底翻出来的杂物,除了陈芝麻烂谷子,碎木条粗麻绳,还有一柄翠青色的玉剑!

玉是上好的和田翠玉,鞘上雕着一只展翅高飞的青色凤凰,口衔青白色的玉沁祥云,是威武神气,宛如活物!

赤龙潜渊,青凤入世。龙凤对剑皆现世,又将会掀起怎样的波澜?欲知后事如何,请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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