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都是晏清池带给他的。
虞欢光是想到这个名字,胸腔就微微发烫。
他脚步没停,径直走向阳台。之前为了省钱,一直租的是一楼。快递员见没人在家,打电话来,说帮他把快递沿着窗台的铁栅栏塞了进来。
虞欢几乎没费什么劲,一眼就找到了压在花盆下的黑色信封。
他曲起指节,轻轻拂去信封表面的浮尘。
精美的信封上印有鎏金的祥云暗纹,摸起来硬硬的,好像不止只有两张票的样子。
虞欢小心翼翼撕开接口处,将信封捏开,就着对楼的光线粗粗看了一下。里面除了两张看票,似乎还有一张对折的白色信纸。
这是什么?
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却不敢肯定。
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虞欢甚至可以听见自己喉结吞咽口水时的声响。
他大步走进卧室,打开了灯。
暖黄的光束瞬间将浓稠的暮色冲破,灯光下,晏清池的钢笔字如雪原上孑立的青松一般,挺拔、傲然、孤高、却又俊秀。
“清城……”
虞欢无声地翕动嘴唇,视线贪婪地攫取着那寥寥数语。
“你好,小鱼儿,很高兴认识你。”
“欢迎你和朋友一起来现场看演出。”
落款:清城,2020年9月11日。
心口猛地一颤,虞欢下意识地将信纸紧紧按在胸前。
洁白的信纸贴在皮肤上,仿佛还残留着那人指尖独有的、清冽的柑橘淡香。
然而紧接着,心底深处就涌起一股巨大的愧疚感,如潮水一般,将他紧紧包裹。
他要如何开口?
自己欺骗了清城,辜负了这份滚烫的真诚。
早在回家之前,他就已经和人约好,要将其中一张票转增给某个粉丝。
虞欢长叹了一口气,无力地揉了揉太阳穴。他将脸随意搭在手掌上,视线忍不住顺着书柜爬到最上面一层。
如果……如果晏清池知道自己一直在骗他……
他一定会非常、非常生气吧?
他还会理睬自己吗?还会耐心指导训练吗?还会说自己是特别的那一个吗?
虞欢眉眼低沉,心情瞬间沉底。只是想到有这种可能,眼底便不受控制地弥漫开一层朦胧的湿意。
不,绝对不能让队长知道。
他用力眨了眨发酸的眼眶,踮起脚尖,从书柜顶层取下那本珍藏了好几年的期刊。
动作极缓地抽出一张入场券,将另一张票连同那张带着体温的信纸一起,又重新塞回信封、夹进书页深处。
要赶紧回去。
虞欢瞟了眼时间,胡乱收拾了几件厚外套,加上这本期刊一起,塞进了鼓囊囊的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