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险。"谢清安长出一口气，蹲下身检查W分区的锁，"需要密码。"

温叙言回忆着之前破解U盘的经验："试试郑毅的工号加上0321。"

谢清安输入数字，锁纹丝不动。

"反过来呢？1230加郑毅工号后四位。"

依然无效。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温叙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突然，他灵光一闪："不，用你父亲的工号加上事故日期！"

谢清安手指微颤，输入数字。锁发出轻微的"咔哒"声，开了。

最里侧有一个标着"W-09-0321"的牛皮纸袋，谢清安小心翼翼地取出它，灰尘在空气中飞舞。纸袋里是一叠发黄的实验记录、几张照片和一个密封的小塑料袋，里面装着几片蓝色晶体。

"这就是W样本..."温叙言轻声说，手指悬在塑料袋上方不敢触碰。

谢清安快速翻阅实验记录，突然停在一页上："这是伪造的。"他指着数据表上的几处修改痕迹，"我爸从来不会这样涂改原始数据。"

温叙言凑近看，发现页脚有一个几乎不可见的水印——十字星标记。"又是这个记号..."

照片是事故现场拍摄的：炸毁的实验台、焦黑的墙壁...和一张谢父的工作照。谢清安看到父亲的照片时，呼吸明显停滞了一瞬。照片背面的日期显示拍摄于事故前一天，谢父手里拿着一支试管，表情凝重。

"他在看什么？"温叙言指着照片角落，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实验室门口。

谢清安眯起眼睛："像是...林主任？"

他们继续翻找，在档案袋最底部发现一份资金往来记录。郑毅的名字多次出现在一份与"长青制药"的转账清单上，最近一笔就在上个月。

"长青制药..."温叙言皱眉，"我好像在新闻上见过这个名字。"

谢清安迅速用手机拍下所有资料，突然，走廊再次传来脚步声，这次更加急促。

"有人来了。"温叙言紧张地抓住谢清安的胳膊。

谢清安快速将档案归位，拉着温叙言躲到最后一排架子后面。门开了，手电光在档案架间扫射。

"我刚才明明听到声音..."是保安队长的声音。

温叙言紧贴着谢清安，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胸膛的起伏。谢清安的手环在他腰间，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几乎融为一体。手电光越来越近，温叙言闭上眼睛，祈祷不要被发现。

突然，谢清安动了。他轻轻扳过温叙言的脸，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吻住了他。温叙言惊得睁大眼睛，却见谢清安狡黠地眨眨眼，指了指头顶的烟雾探测器——那同时也是声音传感器，保安显然是被他们刚才的说话声吸引来的。

"可能听错了。"另一个保安说，"这破楼总有怪声。"

脚步声渐渐远去，门再次关上。谢清安这才结束那个吻，却仍保持着近在咫尺的距离："紧急情况。"他小声辩解，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

温叙言红着脸推开他："资料都拍好了吗？"

"嗯。"谢清安收起手机，"我们得走了，监控马上恢复。"

他们小心地离开档案室，却在楼梯口听到了对话声。谢清安立刻拉着温叙言躲进旁边的清洁间。

"...已经安排好了。"是郑毅的声音，"那孩子太像他父亲，不知好歹。"

另一个声音回应道："档案室那边需要加强防范，尤其是——"声音突然压低，听不清内容。

温叙言和谢清安交换了一个警觉的眼神。脚步声经过清洁间，逐渐下楼远去。

"他们在说我们。"温叙言低声说，"郑毅已经起疑了。"

谢清安点头，表情凝重："比想象中更严重。我们得尽快分析这些资料。"

他们等了几分钟确认安全，才悄悄离开行政楼。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新气息。回程路上，谢清安异常沉默，直到走到分岔路口才开口："明天放学后，老地方见。我今晚要把这些资料整理一下。"

温叙言拉住他的手腕："等等。"他从书包里掏出一个U盘，"用这个，有加密功能。"犹豫了一下，又补充道："小心点。"

谢清安的表情柔和下来，他轻轻捏了捏温叙言的手指："担心我？"

"嗯。"温叙言罕见地直接承认，声音几不可闻，"很担心。"

谢清安似乎没料到这个回答，愣了一秒才笑着说："放心，我还要带你去天文台看仙女座呢。"他后退着走了几步，挥挥手，"明天见，学霸同学。"

温叙言看着他的背影融入夜色，胸口涌起一股莫名的酸胀感。手机震动起来，是谢清安发来的消息：【忘了说，今天是我们认识的第798天。PS：刚才那个吻不算报酬。】

温叙言把发烫的脸埋进围巾里，回复道：【那什么算？】

回复很快到来：【下次教你认猎户座的时候，我要收利息。】

温叙言笑着收起手机，抬头望向天空。云层散开处，几颗星星羞涩地闪烁。无论前方有多少未知的危险，至少此刻，他感到无比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