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朋友这件事,也是方承主动提起,大概有人天生热情,像浇灭不掉的火焰。方程就是这样的人,他经常缠着林青眠一块玩。
所以后来方承成为了林青眠大学时代最要好的朋友,毕业之后,林青眠投简历进了公司,后来发现公司竟然是方承的家族企业。
公司安排了一间员工公寓给他,方承在公司叨叨完林青眠,下班了还要去他家继续叨叨他。
林青眠索性给他配了把钥匙,就这样,无论是生活还是工作上他已经习惯身边这个热情聒噪的人。
“眠眠,好想你!”
林青眠还沉浸在大学时光的回忆中,突然就被一个热情的拥抱裹住。
“我刚刚愣神了,没看到你出来。”
方承拉开彼此的距离,他仔细地瞧着林青眠脸,又把林青眠的肩膀左右移动,像是在检查眼前的人是否完好无损。
“嗯,没变。”
林青眠轻笑,“当然没变,我们这才多久没见面。你这次来待几天?”
方承比着手指,“3天。”
“那不用定民宿了,刚好我房间里还有张沙发床够你躺了。”
“啊。你舍得我睡在硬邦邦的沙发上吗?”
两人一齐往外走,林青眠思考了下,“舍得。”
“真狠心。”
方承吐槽,脸上却是笑嘻嘻的模样。
舟车劳顿后,林青眠和方承二人到达民宿。远处逗猫的吴文康眼尖,他大声地喊着,“林哥。”
林青眠打着招呼,顺眼过去在吴文康后方,池南昼和吴哥的交谈停止了,他们二人也朝门口看来。
“吴哥,这位是我朋友,方承。”林青眠走近,他先是看了一眼池南昼,随后转移视线到吴哥身上继续说,“他没地方住,今晚和我住一间应该是可以的吧。”
“可以。小林,你房间的布局和小池的一样。床也够大,两人睡都宽敞。之前你和小池不就一起睡过嘛。”
林青眠刷的一下耳朵漫起红,他偷瞄池南昼,看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慢慢开口,“是…床是挺大。”
林青眠心里汗颜,池南昼完全是把床让给他睡。
方承揽过林青眠的肩膀,“眠眠,你不厚道啊,刚刚还让我睡在沙发床上。”他扭头对着吴哥微笑,“谢谢老板。”
“眠眠?”
一旁的池南昼开口,像是在重复方承语气,又像是在要做出什么指示。
这一声让方承终于逮到机会说话,从刚刚开始,这人的眼睛似乎一直盯着林青眠。
方承:“他是?”
林青眠:“他是我的高中同学,碰巧旅游在这遇到了。”
池南昼:“他是?”
林青眠:“他是我的大学同学兼前老板。”
池南昼:“幸会。”
方承:“幸会。”
方承支棱起身体和池南昼握手,一触即分,十分体面。
“那我们先回房,让他收拾下行李。”
林青眠绕过池南昼,方承则三两步距离之后又搭上林青眠的肩,嘴里还在说着,“你绝对想不到我给你带了什么来。”
“什么?”
“现在不告诉你。”
二人说话的声音渐行渐远,池南昼站在原地,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只是像有预感般地朝二楼望去。
林青眠正在开门,他扭头叫方承,眼神却对上楼下的那道视线。
林青眠感到心情奇怪,那个眼神像离别一样。
祈福活动8点正式在法云寺举行,酥油灯围绕着各个不同的庙宇摆放。其中正对神子庙前,由万盏油灯堆放成一个大型的吉祥结。
再向外延伸,油灯依次直线排开,每排油灯都以中心对称。
不仅如此,宝伞、胜利幢、妙莲等油灯图案更是大大小小铺至各个角落。就连寺庙的经堂、佛殿屋顶和台阶上都摆满了油灯。
当油灯全部燃起,顿时星河璀璨。喇嘛坐在吉祥结的中心,手里捻着无患子菩提。在低声诵着。
民宿里的游客跟随着吴哥,一行人围坐在一起。
放在平常,林青眠会下意识跟着池南昼走。但今天方承实在太兴奋了,来的路上就一直絮叨,拉着林青眠聊天聊地。导致林青眠一路上没和池南昼搭上一句话。
坐下后更是左边挨着方承,右边挨着吴文康,让林青眠好郁闷。
“池哥,祈福可是要心里默念一个重要的人。你想着谁呢?”吴文康面对身旁的池南昼狡黠一笑,眼珠子骨碌转着,心里不知道在合计什么。
池南昼也笑起来,他招手让吴文康凑近,“你林哥。”
“真的吗?”
吴文康被震惊到,但很快自己愣了一会就意味到其中的意思,嘴角憋不住翘起来。
他觉得自己知道了天大的秘密,遮住嘴巴,“我会替你保守秘密。”
两人窃窃私语的一幕,林青眠想不看到都难。
一时间他有些发愣。
方承推着林青眠的手臂,“眠眠,眠眠。”
林青眠回过神,“抱歉,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
“好近。”
“什么好近?”
他们靠得好近。林青眠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