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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第 206 章[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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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行身体长高了点,容倾昨晚抱着他睡,像是抱着柔软的枕头。

容倾看向戈未,“阿行魔力有待恢复,起码一周才长回去。”

戈未说:“这可不行啊,我得回容城处理一些事务,游行这个样子,我怎么回去?”

容倾回答:“您想怎么样?”

游行身后冒汗。

戈未目光复杂看向他,笑了,说:“你母亲要醒,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做你想做的事?”

戈未道:“湛海不是你的久居之地,跟我回容城。”

游行手把着门,突然无能为力。

也是,没有惊雨刀的他,什么都不是。

不是鬼王的他,什么都不是。

没有魔力的他,什么都不是。

不论多少次声嘶力竭的呐喊,都摆脱不了这个事实。

责任,多么荒唐的字眼。

过去的那些人又负过什么责任呢?

戈未执意,“要么你回神界重掌祭神殿,要么你随我回容城继任城主。”

“你姓游,你不是别人。”戈未道:“我知道小时候你的确受了很多苦,湛海冰封洛城冰冻,你哪样不比他们做得好,难道要让那些人领了你的功劳,还得笑话你不成?”

“你怎么胆子这么小?”

游行真的感觉非常痛苦,痛苦到无以复加。

容倾也未必好受,这意味着游行离开,他就再也没有时间留在温暖的湛海,而神界,尔虞我诈,又岂是他想回去就能回去的地方?

容致书曾经让他永远不会回自己的家,让他滚出去。

滚就滚,谁稀罕回到那个破家?

归根到底,他无处可去。

他已经,被赶出了自己的家。

但是湛海,也不是他的家。

戈未瞥了容倾一眼,突然向他公布一条消息,说:“你知道柳如是沉睡,弥月为了平息人间动乱,派谢知节来到湛海彻查恶鬼之事,而容瑾继任临时人皇的事情吗?”

“按照容淮南维持稳定的性子,”戈未道:“你估计在湛海待不下去了。”

“随我一起回容城,”戈未望了容倾一眼,“你是个好孩子,不该这样的。”

“也不知道回来的梁树究竟是个什么人,”戈未道:“唐诗婉肚中的阿修罗不日出世,残夜守在容瑾身旁,容倾——”

“你到底在怕什么?”

容倾难以呼吸,胸口堵得紧,他去抱游行,游行拒绝让他抱,只说:“就知道说我姓游,有没有谁想过,我不想接受这些命运的馈赠。魅魔是我,鬼王是我,神之子还是我,你们究竟要我怎么样?我解决了湛海冰封,魔力殆尽,还不够?”

“你们为什么不能让我安静待一会儿?!”

“为什么?!”

“你别碰我!”游行大叫:“难道我只是因为跟你上了一次床我就不是我了吗?”

“为什么我要去承担那些责任?”

“他们那些人哪个不是躺在自己的舒适区当窝囊废,”游行大喊,声嘶力竭,“我凭什么要去掌管祭神殿,阻挠日蚀,弥月跟阿弥斯是死了吗?”

“这些人坐享其成这么多年,”游行指着门:“凭什么他们坐享其成,享受别人的后果,而这些人累死累活。不仅付出生命的代价,还得在背后遭受他们的诟病。”

“我没有不负责!”

“这个神界跟湛海,有什么值得我去付出的?”

“他们连我喜欢的人都没有珍视过——”游行说:“我凭什么要为他们做事?他们是谁?一群活生生坐享其成的老畜生,他们趴在付出的人身上吸血,反过来,还得审判好人的不是?”

“我告诉你,神界我绝对不会回去。”

“我魔力重归之日,就是我毁灭神界之时。”

游行笃定:“大不了所有人全都毁灭,我不怕,我倒是要看看你这群不怕死的,等到人真死了,还会不会这么嚣张。”

“我一定会如此的。”

容倾蹲下身,扶住喊到嗓音嘶哑的游行,可戈未说出的话很现实,“这是规则,没办法的。”

“每任神之子都是要接受这个过程的,”戈未道:“你父亲没能保护好你母亲,难道你要重蹈覆辙吗?”

“容决年少,”戈未苦口婆心,“我不是让你一定回去,当年你父亲解决了日蚀,你也可以,我知道你没问题。”

“如果你死了,他们都不会醒过来,”戈未道:“叔叔想带着你们去祖父的坟山上看看,当年叔叔母亲也是这样子,她为了不惹事结果喝了毒药去世,还得我的父亲也早早随他而去。”

戈未蹲到游行身旁,擦他的眼泪:“叔叔知道你委屈,可那个位置本来就是你的呀。当年舒野存有私心,不肯把你交给我,叔叔应该竭力去争取,但我没有放弃过找你呀,你大姨不也是帮你养大了容决,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今时不同往日。”戈未生出从未有过的耐心,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戈未看游行脸颊眼角红通通的样子,拍他的头,“你回去的话,现在就跟叔叔走,总之,我不可能让容倾再带着你留在湛海。”

容倾同样也遭受到巨大的心理压力,说:“你让我想想。”

戈未:“没有想的机会了,我真的很好奇,你既然身为天使长,在神界待不下去了,回到湛海,也是身居高位,我不过是带走我的侄子,我才是他的家人,你连你自己都护不了,我凭什么要把我的侄子交给你?”

容倾痛苦不安,游行低下头。

他看到游行又长高了一点,只好说:“我先给他做点饭。”

“……”戈未:“我给你半个小时。”

容倾碰游行的嗓子,“再说,他喉咙肯定很痛。”

容倾抱起穿棉服的游行,但游行自始至终都没说话。

现实如此鲜明地摆在他面前,可回到祭神殿,又要遭受阿弥斯的弹劾?又要忍受一堆无理由的指责?太痛苦了,真的太痛苦了。

打死也不想回到那个地方。

容倾单手抱着他,说:“你该回去了。”

“事实就是戈未说得对,我容倾,是一个实打实的懦夫。”

容倾打了几个鸡蛋,用筷子搅动着,他放了点盐,手开了煤气灶。

锅中水汽沸腾,渗出薄雾,盖住容倾的眼睛。

“回去吧,阿行。”

游行知道自己不可能再留在容倾身边,他露出失落的神情,一瞬间他伸出手,说:“你跟我回去,好不好?”

容倾也极端痛苦,神界曾经是他立下战功赫赫的地方……从前,也送他风光大葬。

容倾说:“你让我以什么身份回去?”

锅中响油,刺啦刺啦煎鸡蛋的声音。

蛋液变作金黄,容倾戳着筷子,眼睛有点胀:“这不是我跟你的问题,我们彼此都逃避太久了。你回去吧,阿行。”

游行再怎么样也嘶吼不出来了。

过了会儿,容倾端着一碗煎鸡蛋走出去,他对戈未道:“我去趟地狱城寻找让游行魔力恢复的药水,我得带着他一起去,等他恢复了,我送他回祭神殿。”

游行知道,容倾做决定,无可更改。

他拿着筷子,小口小口地吃,一边吃一边把眼泪掉进饭里。

游行说:“哥哥,喂我吃口饭吧。”

容倾此刻还有心情跟游行逗乐,“哭什么,又不是分手。”

“我带你去地狱城,以后还会再见面的呀,为什么要哭呢?”

白潋给游行买了个小熊软勺。

容倾捏着碗,弄了点紫菜蛋花汤和了饭,他对游行说:“阿行要长命百岁。”

一顿饭吃得戈未心里不是滋味。

半个小时后,戈未对容倾说:“我在湛海的边境线等你。”

容倾给游行裹好棉绒外套,亲了亲游行的侧脸,声音放低说:“等哥哥来接你。”

游行伏在戈未的肩头,眼神怯生生地看着穿着黑色制服的容倾离开,他不知道谢知节会给容倾带来怎么样的危害。他只知道,按照容淮南维护审判院的性子,容倾绝对不会好过的。

容倾驻足,回头一步三望,望了又望。

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明明没有分开,可为什么会有种心痛的感觉?

是因为要离开熟悉的湛海的关系吗?

还是说,他也无法忍受生命莫须有的离别?

雪落长空,鹰飞万里。

大地一片茫茫白。

容倾回到家,家里一片寂静。

一切都还是从前熟悉的样子,他喜欢抱的抱枕……以及,一家人的合照。

柳如是跟柳夏给了他安身立命的地方,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亲情,如今,也是时候偿还了。

容倾穿着笔挺的制服,身形高挑修长。

白潋在楼下等他,他负责开车,一边掌方向盘一边问,说:“怎么今天有空把审判长的标牌给戴上了?”

容倾说:“嗯。”

·

早上十点。

十七审判庭。

容瑾面无表情坐到审判庭最高的位置,说:“开个会,各位。”

容淮南坐在左方的位置上,说:“容瑾,你想让我死,是不是?”

“你想解散审判院跟联合署,合并一起,你疯了,是不是?”

“恶鬼你负责去抓,还是你有这个能力负责?”容淮南道:“我这么多年为审判院殚精竭虑,我有什么对不起你,你要这么对我?”

容瑾笑了笑:“没什么,只是不觉得湛海机要机关太多了吗?况且,区区恶鬼,算得了什么?”

“不如你好好说说,为什么不能让我撤销审判院?”

“我为什么不能撤销审判院?”容瑾笑说:“不过是暂时合并,还有个警察署在这里,你怕什么?”

“因为没权力了就如此嚣张,真的是笑死个人。”

谢知节坐到十七审判庭最中心的位置,说:“我是神,你们是人,神的命令,必须要听,只是个建议,服从与不服从,全看各位。”

容淮南气得心脏痛,柳夏知道自己父亲沉睡,尚未醒来,她也不能轻举妄动。

谢知节看向柳夏:“柳女士,你怎么不说话了?”

“怎么审判长还不到啊,”谢知节继续笑了笑:“我还想看看他,听他说有何高见呢……”

“可能是温柔乡待久了,”谢知节说:“我是不是得感谢游行?”

“也是,像神之子这样的人,尽心尽责,我等,有于荣光啊——”

周繁站到谢知节对面,干脆利落扔下警署徽章,道:“我只追随我想追随的人,湛海政府机关变动,我不能接受。我即刻请辞署长身份,请天使长先生,另请高就。”

谢知节眼神轻蔑,“你走了,审判庭也不会欢迎你。”

“背叛神界的天使长,有什么资格让你追随?”

周繁转头睨视谢知节,他望着谢知节背后的阿弥斯雕像,扯开嘴笑,“我周繁从不喜欢与道貌岸然的人为伍。我今天话就撂在这里了。湛海恶鬼之事,少男少女失踪之事,我周繁一律不会监管。洛城亚瑟王也不会插手,望大主教知悉。”

容瑾冷笑,“好,好,好!”

“虽败犹荣,是吧?”

周繁走出门时,容倾正亦步亦趋往审判庭方向走。

湛海的樱花不知道什么开放了。

幽蓝色天幕下的阴郁里,容倾仰望着天际,他的目光耀眼而悲伤。

只是无端地记起某个时候,他也是站到这样一棵樱花树下,没有目的地眺望远方。

游行拨开樱花往他的方向走,刚好水北天南。

春天的气息到了。

他在淡淡的花香里,碰到游行浅浅一笑。

后来某个不经意的时刻,突然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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