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住的定然是无比豪华的大别墅。
“我家小了点。”裴宴道。
江照临冷静给他分析:“我家小区里面,有很多公司同事,遇见不好解释。最好去你家,要么住酒店。”
裴宴手掌放在座位边缘摩挲,什么怕被同事看到,之后不好解释,这个理由完全不成立。
两个男的有什么不好解释的。
他灵光一闪,江照临家里有别人,所以不能被别人知道!
金屋藏娇!
这个念头让他瞬间醍醐灌顶。茶水间那群人整天捕风捉影,现在他可是顶着江照临的皮囊,即将亲自见证真相。
此刻他使命感爆棚,仿佛全村唯一的大学生,肩负着父老乡亲的殷切期望。
乡亲们,我裴宴,不会辜负你们的期望!
我将亲眼目睹金丝雀的样貌,回去给你们说个明明白白!
可转念间,他又浑身不自在起来。他清清白白一个人,连女孩子的手都没牵过,现在这副干净健康的身子倒让江照临平白占了便宜。
江照临真赚死了!
再想到对方那些风流债,他的身体不知道被多少人摸过、亲过,想想就可恶!
妈妈,他不干净了。
车子停在小区车库,两人顺着电梯上楼。
电梯停在七楼,推开门那刻,江照临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感应灯自动亮起,两居室的格局尽收眼底。客厅中央摆着深灰色按摩沙发,进口真皮在射灯下泛着细腻光泽,这个牌子他认识,落地价至少六位数。
整面墙的投影幕布格外醒目,嵌入式环绕音响低调地藏在四周。次卧被改造成电竞房,一整面展示柜里摆满限量版模型和手办,几个奖杯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京城的夏日是干燥酷热的,但是房间里一缕清爽的凉气喷洒在门口,身上那股燥热渐渐平复。
全屋居然做了恒温恒湿的功能。
两人都折腾一天了,手都抬不起来,只想快点洗漱睡觉。
两人达成共识,裴宴作为主人,让江照临先去洗漱,他给江照临介绍浴室的用法,他家里太智能了,东西都隐藏在暗格里,他按了几个按钮,变魔术般变出新的洗漱工具。
江照临不免觉得神奇,裴宴还是晕乎乎的,说话断断续续,看江照临完全明白,就回到沙发补觉。
浴室氤氲,白雾贴着江照临的脸浮动。
他仰躺在浴缸里,水面微微晃动,汗珠从脖子滑到锁骨。
暖色灯光照在皮肤上,泛着淡淡的红。
他闭着眼睛,呼吸变重了些,热水漫过胸口,手指在水里轻轻划动,带起细小的水波。皮肤微微发颤,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既然是流星许愿导致互换身体,或许再遇流星就能回去。
江照临划着手机,满屏都是今夜流星的新闻,下面的评论没有一点互换的信息。
看来他们只是个例,他继续查下一次流星来临的时间,却没有相应的信息。
他手指揉捏太阳穴,如果维持现状,他明天还要上班,做最普通的工作,拿最低的工资。
不行,他宁愿辞职休息一段时间。
至于裴宴,一个有着千万信托基金,还甘愿当实习生的人,想必也有不少秘密,他们想要互相适应彼此的人生,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裴宴慵懒地趴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直到江照临提醒才恍惚起身洗漱。
酒精的余韵拖慢了他的反应速度,直到洗完澡他才渐渐清醒。
他对着镜子洗漱,半身镜映出他胯骨以上,湿漉漉的发梢垂落在苍白的颈侧,水珠顺着锁骨的凹陷蜿蜒而下。浴袍腰带松松垮垮地系着,勒出一道纤细到近乎脆弱的腰线。
裴宴怀疑自己还没清醒,困倦地眨了眨眼。
镜中的那双眼睛,长长的睫毛翘着,沾着水汽,眼尾上扬,在浴室昏黄的灯光下流转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
裴宴皱眉,手攥紧了浴袍,皮肤白就算了,还长了这么一张脸。
员工大会遥遥一见,他对江照临有一种百闻不如一见的期待。
只是相隔太远,看不清晰,只记得整体的气质,隐约记得是个斯文儒雅的领导,举手投足间从容不迫。讲话声音很好听,不疾不徐。
他从未想过,去掉西装领带后的江照临,竟有着这般极具冲击力的容貌。那些绯闻对象与之相比,反倒显得黯然失色。
裴宴不由得纠结,长这样有必要养金丝雀吗?简直是倒贴钱。
他突然想到那个传闻,江照临能上位是因为他是季董的……
啊啊啊啊啊。
裴宴压下那个想法,除此之外,他难以适应身体的落差。
样貌是一方面,体格是另一方面,原本近一米九的健硕身体,如今却要困在这具清瘦的躯壳里。
江照临的身体太瘦弱了,瘦弱得都有点可怜了。
要练很久才能练壮。
他不能接受自己如此羸弱,暗暗发誓要猛猛锻炼,重新变成一个高大健壮的男人。
“喂喂喂!”裴宴大大咧咧穿个内裤就跑回卧室。
江照临眉头微蹙,抬手捂住耳朵。
“吵什么?快睡觉。”江照临翻身,嗓音黏稠未醒。
“你说我吵什么?我家只有一张床,你睡了,我睡什么。”裴宴道。
“谁让你家只有一张床的。”江照临微微睁眼,那双眼睛在雾气中显得格外明亮,眉梢下阴影漆黑如雾。
他轻拍枕边空位,“上来,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