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的睫毛轻轻颤了颤,随后缓缓点头,却又探身将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来。
“不是答应我了吗?”
“只是给明天的我留个便签。”九一解锁屏幕,“就说是在宴会上喝多了,从楼梯上摔下来,幸好被夏队长捡到。是我死缠烂打要跟你回家......”她在键盘上快速敲击,“都是我的错,不要凶夏队长。”
“你......”夏御雪被她认真的样子逗得笑出声,“对自己都那么狠。”她伸手梳理九一颈侧的束发,“等明天你瞧见了......”
九一甚至还录了音,她按下保存键后坏笑起来:“那就让明天的我发疯好了。”
夏御雪轻轻扯了扯她的那缕束发:“你倒是会给自己挖坑。”
“叮——”
夏御雪的手机在床头柜突兀的响起。她支起身子想去拿,腰却酸胀的厉害,随即跌进九一怀里。
“我拿。”九一单手环住她的腰帮她揉着,另一只手够来手机递给她。
“......明天上午有个小调查任务。”夏御雪读完消息,无奈地点了点身上的红痕,“你可把我折腾得快走不了路。”
“我去就行。”九一正坐在床边收拾散落的衣物,头也不抬。
夏御雪挑眉:“你能答应?”
“嗯。”九一从床头抽出湿巾,故意模仿平时敷衍的语气,帮她擦拭的动作却温柔至极。
夏御雪笑出声:“第一次的时候想不到,现在倒是......”她故意停顿,指尖点了点九一手背,“挺熟练?”
九一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她嘀嘀咕咕:“......是你教得好。”
“哦?我教的?我可没教你要——”
九一赶紧捂她的嘴:“话多!”
夏御雪将她手拿开:“是那晚之后偷偷学的......还是......”她突然贴近,“早就懂,那天根本就是在装?”
她垂下睫毛,老老实实回答:“没有偷学......之前也......不会。”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气音,“就是在你这里......学的。”
“嗯?那为什么?”
九一突然打起直球:“只是觉得......那样能让你更舒服。”
夏御雪呼吸微滞,随即低笑出声,伸手捏她的脸:“那要老师表扬吗?”
九一任由她捏:“嗯。”
“学得很好。”夏御雪松开她,懒洋洋地靠回床头,卷着她的发尾玩,“那下次再教你点别的?”
九一抬眼看她:“好。”
夏御雪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乖。”
——
九一在燥热中醒来,没睁眼,只是抬手捂住微微发烫的脸。
她做了一整晚混乱而旖旎的梦。夏御雪压着她,而她几近哀求的索取。
真是疯了。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身侧的手机振得她头发昏,那边惊慌大叫:“你在哪?老杜怎么被押去江陵了?!”
“问我?”九一坐起来,脸色一沉,“卖出去的东西他还想偷回来——自讨苦吃。”
“我记得你是去卖图纸了吧?你把他交给主办方了?”那边压低声音,“为什么在秦川犯事会被押到江陵......”
“丢了个爆鸣弹给他炸晕了。”九一干脆地挂断电话。
她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记忆像是被强行拼凑的碎片,慈善晚会、爆鸣弹、摔下去......然后呢?
然后是一袭红裙扣住她手腕,其余全为空白。
她盯着陌生的房间,大脑短暂地空白了一瞬。随后转头,发现床另一侧还躺着一个人。
.......夏御雪?
夏御雪背对着她,裹着另一床被子,呼吸均匀,显然还在熟睡。
九一的瞳孔骤然收缩。
为什么她会在夏御雪家里?!
还是主卧?!
她猛地掀开被子检查自己。
衣服完好,身体也没有明显异样。只有异常的黏腻提醒她自己曾在梦中和夏御雪反复交缠。
手臂好酸。
为什么?
夏御雪似乎被惊动,含糊地“嗯”了一声,没醒,只是无意识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她拿起手机想看时间,却发现锁屏上的便签提醒。
『在宴会上喝多了,从楼梯上摔下来,幸好被夏队长捡到。是我死缠烂打要跟夏队长回家。都是我的错,不要凶夏队长。』
九一看着这条莫名其妙的备忘录,眉头越皱越紧。
她点开附加的录音文件,自己的复述从听筒里传出,最后一句还带着恶趣的笑意:“那就让明天的我发疯好了。”
“九一,你是傻*吗。”九一长按删除键,屏幕上却弹出一条冰冷的提示——
『请输入密码』
九一:“......”
她死死盯着那行字。
密码?什么密码?!
录音里自己最后那句带着笑意的“让明天的我发疯”,此刻听起来简直是恶毒的预言。
九一太阳穴突突直跳,确实想发疯。
她在屏幕上焦躁地滑动,试图找到任何能绕过密码的方法,但系统纹丝不动。
这条备忘录就像被焊死在她的手机里,嘲弄着她的无能。
“醒了?头还疼吗?”夏御雪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九一猛地转身,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经撑起身子,白衬衫严严实实扣到最上面一颗,连手腕都藏在袖口里,活像在防备什么。
但九一压根没多想,她只是视死如归的开口:“密码。”
夏御雪问:“什么密码?”
果然忘了。
“这个。”九一把手机尴尬的举到她面前,“我删不掉。”
夏御雪盯着屏幕看了几秒,佯装思考:“这个啊,好像有52位。”
九一沉默片刻,最终叹了一口气,将手机放在一旁,决定放弃和这个莫名其妙的备忘录较劲。
腿间的不适让她不自觉并拢膝盖,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浴室能用吗?”
夏御雪注意到了她的小动作,但只是神色平静的点头:“当然可以,毛巾和洗漱用品在柜子里。”
梦里的触感太过真实,她打开花洒。热水冲刷身体时,她探向自己。
湿滑得一塌糊涂。
但夏御雪教过她。
水流声掩盖了压抑的喘息。羞耻与快意交织,越是告诫自己不该想着门外那人,指尖的动作就越来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