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丰明白尤此这句话的深意,他拍了拍胸脯,道:“放心吧,公子,小丰好得很!”
守卒们手脚麻利,队伍移动的速度愈渐加快,没候多久便轮到了他们。
在外面的时候,各类嘈杂声叨扰耳际,飞扬的沙土刺人眼球,炎热的气候恼人心神。现在一踏进这道关卡这些感觉便尽数消失,仿佛入了另一方天地。
舒缓的琴音袅袅入耳,清新的草香钻入鼻腔,湛蓝的天空触手可及。绵密的云朵在头顶蔽日,红蜻蜓乘坐清风拂过耳畔,似在向他诉说自由。
这里的居民相当热情,举手投足间也尽显豪迈。他们穿着绣纹别致的异域服饰,色彩明艳。一路下来,尤此并未瞧见一个身着素衣布装、困苦之态的人,给人一种此处遍地富人的感觉。
确实如他先前所闻,此地女官居多,就连国师都是一名年轻貌美、气质超绝的女子。她们气魄非凡,喝酒都比大多数男子还豪爽,搞得他有些赧然。
隗聃王也是个平意随和之人,与群臣推杯换盏,嬉笑调侃,言语无忌,就如多年好友一般。
隗聃王不仅大鱼大肉款待于他,言语间还全是对他的饮赏。然每一次的夸赞都意味着杯中酒该清空了,酒劲醇烈,几杯酒下腹,他差点就地打了个地铺。
好在他们并未强劝他多喝酒,也未强迫他多作停留,让他享受了一番来去随性。与众人一一辞别过后,便一刻不停地赶去与禾丰他们汇合。谁知刚跨出大门,便被身后一道熟悉的声线绊住了脚步。
“尤术士!”
他循声望去,只见关唯念缓慢从容地朝他款步而来,身上的配饰叮叮当当,清脆悦耳。
隗聃的服饰纹样虽繁杂,但衣摆长度适中,不会拖在地上,走起路来也很利索。
尤此微微欠身,笑道:“公主,好久不见。”
关唯念仰头看着他,眼神很亲和,不似初见那般盛气凌人。她手臂优雅一抬,开口道:“尤术士,你穿男装也好看。”
尤此男扮女装一事早就如他的大名一样传遍了大江南北,人们饭后“甜点”有了,他也从揭露那日起,就没再穿过女装了。
“你怎会突然来此?是父王……”
尤此摇摇头,道:“我就是来游玩的。”
“哦,我刚刚过来,听他们都在夸你。你为他们卜卦了吗?”
那些人倒是明里暗里示意他能为之卜上一卦,他并非吝啬之人,他倒想大展风采,可有心也无力。
毕竟,他不是真正的“尤此”,真正的卜术也不是他所能。但他也不是一无所能,一些小小的忽悠之术还是有的。
关唯念见尤此久未言语,便兀自认为他默认了。她扬声赞道:“不愧为但师傅所鉴,尤术士果非凡才!”
“但师傅?公主拜但天鉴为师了?”
“没有,”关唯念道:“是但天鉴的师傅。”
尤此从未听谁提及过但旦的师傅,甚至在此之前他还以为但旦也是“尤此”那样的天才呢。
他下意识问:“但天鉴的师傅是……”
关唯念答:“他早已离世。”
“那他怎会……”
“那次回砚际,我在去你府上之前,但天鉴叫我莫要为难你,我看他对你不同于旁人,还以为他对你暗生情愫,问他是否需要我相助,但天鉴连连摇头,我便又追问是何缘由。但天鉴这才说……”
说着,关唯念清了清嗓子,双手一背,步子一迈,学着但旦的语气,道:“师傅曾经告诫我,来日若逢身怀异能之士,需倾力相助,共辅君主。”她敛回步伐,看着尤此,道:“此人便是尤术士。”
“可我没什么异能啊?”尤此开了个干巴巴的玩笑:“非要说的话异常能睡算不算?”
“尤术士你可以多照照镜子,看看自己……”
“公主,你……”
关唯念端详着尤此,补充道:“你这张脸就是异能啊。”
闻言,任往的脸瞬间飘入他脑海,确实,一般人谁能长成他这样?
长成这样就算了,关键还是个天才!关键还那么持久!关键还是他对象!
“尤术士,你此次来隗聃,是否也是冲着‘追纱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