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的声音很轻,带着失血无力感和少年的清脆感,在这空旷的洁白之地听来空洞得像是不存在的神祗一样,却又轻柔地仿佛只能让花瓣轻轻拂动,
“诶?是小孩子家家的孤单无聊了嘛?”五条悟穿着一身白衣,如鬼魅般从某个白色的帘帐后现出身来,“半场开香槟可是无异于半途而废哦,明明说好了的事情却出尔反尔,可真是坏孩子呢……”
略长的刘海伴随着低头的动作遮住了蓝色的双眸,沉重的木屐在地板上颇有节奏地不断发出声响,
“我觉得你又要犯中二病了。”自知做了什么的太宰治认命似的闭紧了双眼,孩子似的等着命运的审判。
“嗯,服软是不错。不过这招可无法平息我的怒火哦——”五条悟沉着声,随意地趴在了棺材上支着自己的脑袋,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敲打着木棺,像看着猎物一样兴味盎然。
“这样的嘛……可我现在爬不起来变身魔法少女诶?要不原地给你比个心?”太宰治咧了咧嘴角,试图扯出一抹可爱的笑容来,却怎么扯感觉都很奇怪,明明在面对其他人时都是游刃有余的,
果然人就不能做亏心事啊……
太宰治想着,轻轻地叹了口气。
五条悟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阴影里的少年那奇怪而又变幻莫测的表情,不经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来,
总感觉很怀念呢,就像,以前一样……
你在下手的那一刻,是否也看到了这些过去的美好回忆呢?
但显然这次是不应该轻易地盖过了。
五条悟没有回应太宰治试图卖萌求饶的眼神,反而避开了他的眼睛而是盯着那嘴角的血痕,“说走就走,不说走也走……我现在更想要看看你有没有心呢?坏孩子的心脏又是什么颜色的?”
青年冷冽地手指抵上太宰治的唇角,在对方略微颤了颤的瞬间又在那伤口处止住,直至那鲜血不在淌下,只浅浅地在脸上留下干了的浅色血迹。
五条悟将染血了的手指含在嘴里,只觉得自己的耳畔染上了更为殷红的色彩,浓烈地像是要燃起,要焚烧,直至殆尽了再化为和少年眼中一样深邃却又美丽得仿佛立刻就要毁灭了的灰烬一般。
隐忍是无声的爱,虽然火焰灼烧的痛感令人难以压抑——原来这种走钢丝的感觉,是这么令人痛苦而又痴迷吗?你又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在葬礼之前决然离开?
星火是易燃的,钢丝是易断的,
聪明如你的坏孩子,怎么会不知道这一切的后果?即使就这么被我燃尽了,你也甘之如饴吗?还是希望就这么被我烧毁了,恰好顺了自己毁灭一切决然离开的心?
……
一个,又一个,
为什么要离我而去?
那我守护的一切,在失去了你们之后,又算什么呢?
……
冷冽的手指逐渐染上暖意,微凉的体温逐渐上升……你与我,都还活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