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爹爹!”
沈璃撞在乔氏怀里,这才发现,原是主母乔氏听下人来报,早早地出门前来迎接两人。
“参见殿下娘子!”沈府一行人在主母的带领下,齐齐跪下向两人行礼。
按着礼数沈璃如今是正妃,身份地位是高于侯府的,父母向她行礼也是应当,随着萧玉宸一句“免礼”,她亲自上前将母亲扶起来。
沈璃勾着眼往后瞧,却并未看见沈嫣的身影,忍不住问道:“母亲,怎不见二姐儿前来?”
乔氏面露苦色叹了口气,握着她的手轻轻捂了捂道:“唉!四姐儿前几日落水病了,一直昏迷不醒不见好,嫣儿忙着照料她,今个儿也累病不便见风!”
原是借着病由头不出门迎她!
沈璃与萧玉宸两人进入沈侯府,拜见了翁翁问安,又见过了父亲沈侯爷,最后拜谒了母亲乔氏,两人将提前准备的礼品,命人拿上来一一送给众人。
沈嫣此时病弱游丝地踏步进来,瞧着夫妻两人恩爱有加,此番来阵仗虽不大,带来的东西却是一等一好,有上等的珍品夜明珠红珊瑚,连一向难伺候的翁翁,这下都得了白玉如意,被笼络得满意合不上嘴!
也是,东平王是开国御敌将军,战功赫赫有功不说,还是官家唯一的兄弟,皇家子弟家里有什么珍贵难寻的,一点也不稀罕!
可这权势滔天东平王,原本是她沈嫣的夫君,这穿的戴的让人艳羡的一切,也本该是她的东西!
若不是沈璃那个粗俗的农家女回来,也不会将她的一切夺走!
“多谢姐夫!”她在接下礼盒之时,面色欢喜指尖却险些将盒纸戳破,“没想到,姐夫如此惦记,真是有劳了!”
沈璃听着那声音又娇又柔,连看着萧玉宸的眼神都拉丝,这要再不管管,还不把她家男人的魂儿勾去,气不打一出来走过去,横插在两人中间道:“二姐儿,他是你姐夫应该的,不必如此多礼!”
萧玉宸被她晃着身子挤到身后,瞧着平日里对她剑拔弩张的娘子,此时温婉有礼多了几分大家闺秀的气质,可是看上去却是那般违和:那根本不是真正的她!
像今日这般隆重见客,顾小娘呆在后院,小妾身份是不适出面的,庶子沈长枫好歹是个哥儿,抱着新得的竹玩儿,凑到萧玉宸身边谄媚了句“姐夫好!”。
紧接着他扭头对沈璃皱眉道:“你也未免吃醋小心眼了些,二姐姐她才一靠近姐夫,就迫不及待挡过来!要我说呀,这原本定亲的,便是二姐儿!”
“嘿!三哥儿,国子监打架才帮了你,现下怎么说话呢?”沈璃佯装拿起鸡毛掸子,追着他揍起来,“不好好学习,倒是来这里掰弄起是非了!看长姐今日教训教训你!”
沈老侯爷平日里没少因为学业揍过他,沈长枫一看见鸡毛掸子就头疼,连忙躲起来搬救兵呼嚎道:“姐夫,救命啊!救命——”
萧玉宸被那句“吃醋”惊住,愣在原地思索良久,继而顶着两人打闹的身影,勾唇冷声自嘲地笑笑。
送完见面礼,沈璃便跟随母亲前去探望病中的四妹沈玥,萧玉宸则四处随意逛逛。
两人穿过几个回廊,来到后院一处院落,一进门她便瞧见了床踏上脸色苍白,唇上毫无血色的小人儿,快步走过去,伸手心疼地探了探苍白的额头道:“阿娘,四妹是得了病吗?何时才能醒?”
主母乔氏亲昵地拉着她的手,再次叹了口气抹抹泪花儿道:“为娘也不知,自从上次不小心落了水,便一直昏迷不醒了!”
额头并不发烫,捏了小手也软乎暖和,身体似乎并无甚异常,沈璃替她拢了拢发丝,掩好被角道:“可是找了郎中瞧了?”
乔氏忧愁地点点头,低眉颇为为难道:“能找的都找了,皆瞧不出毛病!璃娘,你说这可如何是好?你说,玥儿她会不会,就此一病不起,再也醒不过”
“阿娘!”沈璃打断她的话,重新握住那双手,抬袖擦了擦眼泪,安慰道,“四妹妹福大命大,假以时日定会醒来的!再说郎中不是说了吗?并无甚么大碍!阿娘不必如此难过担心,小心急坏了身子!”
瞧着乔氏憔悴凹陷下去的脸颊,沈璃料想她这几日定是担忧病情,茶不思饭不香滴米为进食,便起身硬要去厨房亲自捣弄吃食,也算为这些年未在父母身边尽孝,而尽一份孝心!
沈侯府厨房里,一群人挤在门外看热闹,议论纷纷道:“这大姐儿又是王妃,竟然亲自进厨房,真乃奇事也!那能行吗?”
“我看不太行,大姐儿虽说农家女出身,到底是个做粗活儿的,哪能干这份精细活儿!要我说还是二姐儿心灵手巧,平日里下厨房做果子,待咱们也亲切些!”
“哎,可赶紧闭嘴罢!小心被听了去,人家福气好命好,这一回来不仅占了嫡女的位置,还嫁入东平王府享清福了!人比人气死人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