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时光很温馨。我们三个人的友谊是坚不可摧的!】
我还是很喜欢已经死去的阿基维利的,祂贸贸然出现在一个光锥里不太妥当,此次提议pass。
——有了,是我向岚索要头发的那段经典记忆。
那时我一边和岚掰扯,一边心里想着若陀。结合了我的真实经历,表达了我的诚意,直觉告诉我祂虽然不会高兴,但我的心意送到了。
【危难之下,岚决定牺牲自己,换取岁阳的帮助。这是他成为星神的契机。
穿越者我当然知道他此次必将大捷,但是岚不知道。岚和同时期的、为保卫家园前仆后继的英雄们,都不知道这次的结果是如何。所以他们无私且伟大。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我心里还是想问,到底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到底是先有「巡猎」还是先有岚?
不过无论如何,岚身为人类的部分将会随着敌王的悬梁一起消逝在弓矢的余烬里。这让我多少有些遗憾。
肿胀之女的【拔除】并不需要花费我多少心力,因为她的阶位比我低。【拔除】工作可以称作是我的单方面游荡,然后发现目标,最后吞噬目标。(她是不死的,后来也确实烦到了我,所以我只能把她做成了【湿件】随身携带。)
我的游荡让我认识了很多值得认识的人,也更深一步地了解了这个世界。
扯远了。
我心想,对于这次冒险,岚心里一定是没有底气的,要不然他也不会让我为他测算前路——这是他第一次请求我为他卜算。
“如果你执意前去,那我也不好劝阻。”我垂下眼睛,图穷匕见,“请给我你的头发,让我为你卜算前路。”
我果然还是冷漠的人,我只想着我自己的研究。我不无私,也不伟大,我知晓全局却缄默不言,给出的帮扶可有可无。
“在告诉您结果之前,我要给您讲一个故事。和我有关。”我接过他用箭镞划下来的头发,雪白的发丝在我手中把玩,而不是马上开始占卜工作。
他屏住呼吸地听。
“长话短说。我精通封印之术,游历四海也算普济众生。一位可以称作是我‘父亲’的持明(岩龙当然是龙)发了疯,在彻底失去理智之前因为不想让我见到他疯狂的样子,在我们断了联系之后自己封印了自己,吃了不少苦。他当然还活着,但是现在更没有见我的理由,我的同僚也委婉地劝说我不要接近他——哪怕只是封印他的地域。”
“他爱我,但是他没有信任我。这让我很难过。现在你的情况和他差不多,你信任我,但却也让我很难过。”
“大捷。”我闭着眼睛。“帝弓莫回首。”我略带谴责地、任性地看着他:“你想让我难过吗?”
岚什么话也没说,但是他又什么都说了。他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若陀也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磐岩的化身双目猩红,但与我对视时,我却看不出任何一丝戾气。
我把头发还回去了。
肉体凡胎的岚的DNA毫无作用。真正有作用的,是岚成为帝弓司命以后的DNA。
“我爱惨了您的眼睛。”现在我也不管什么合不合礼数,直抒胸臆,道,“我的卜算从不需要外物,但是我只是想要您的头发。理由?我嫉妒您的发质。”
“帝弓莫回首——记住,在您活着回来见我之后,您还要给我另一撮头发。”】
*
浮黎收到光锥以后什么也没说。
我管祂怎么说。
不过看在祂给我准备的身世很可爱,我决定下次还给祂做光锥。
*
在战争还未开始之时,在繁华的市集上,椒丘就注意到了那位白发狐女。准确来说,他的鼻子先注意到了那位狐女。
那位狐女吸引他的不是美貌,而是腰间那若有若无的血腥气。他蹙了蹙眉,反应过来是她的腰部饰品暗藏乾坤。
狐女注意到了他的眼神,与他对视。四目相对,他尴尬地一笑,意识到自己不是很礼貌。“真是不好意思,我刚才……”
灵敏的嗅觉让这位军医在应对步离人时能够迅速辨别,这天赋是很好用的被动能力。除了在生活中精心料理食材,椒丘在某些情境下也会条件反射地侦测异常。
刚才在潜意识里把那位狐人小姐当作步离人来提防是很失礼的。尽管那位小姐的腰部饰品是某一种生物的叉骨。
“没有关系,该道歉的人应该是我。”她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指着她的腰饰说,“哎呀,这是我的战利品。没想到吓到人了。”她咯咯地笑着。
下一秒,她的眼神一下子犀利起来,不过不是对他。
“我曾是步离人的战奴,曾用名‘阿狸’,不过现在,收留我的青丘卫给我取了新名字‘柏荷’。”柏荷和他握手,她大概是从他骨节的茧子中分辨出出他的军医身份,“我是巡猎的弓手,狐人柏荷,请多多指教,椒丘大夫。”
椒丘并不奇怪,因为她可能是从收留她的青丘卫口中得知他的信息的。
他们寒暄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