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球轻飘飘地擦着他的指尖,落在了界内!
ACE球!发球直接得分!23:20!
整个体育馆陷入了一片比之前更加诡异的寂静。这一次,寂静中充满了荒诞、错愕和难以置信!所有人都被这极度反差、完全出乎意料、甚至带着点黑色幽默的发球方式惊呆了!
青叶城西的教练入畑伸照像被弹簧弹射一样,直接从教练席的凳子上蹦了起来!他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脸上写满了震惊、错愕,以及……无法抑制的、如同发现稀世珍宝般的羡慕嫉妒恨!
跳飘球?!他居然还会跳飘球?!而且是在这种高压到爆炸的环境下,用这种……近乎心理折磨的方式打出来?! 入畑教练感觉自己的心脏在疯狂擂鼓,血压飙升。
力量恐怖到能打伤自由人,技巧又细腻诡异到能打出如此刁钻飘忽的球……为什么?!为什么这种百年难遇的怪物都集中到白鸟泽那个老顽固的麾下了啊?!老天爷,你偏心偏到胳肢窝了!给我一个这样的队员,我少活十年都行!
楚清落地,看着那颗如同醉汉般晃晃悠悠落在对方场地的球,自己也彻底懵了。
他眨了眨那双漂亮的、此刻盛满了纯粹茫然的琥珀色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扑扇了几下,脸上露出了真实的、毫无作伪的困惑和不解。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那只仿佛“叛变”了的手,又看了看对面一脸懵逼、仿佛被无形耳光抽懵了的青城队员,内心弹幕如同雪崩般刷屏:……刚才……发生了什么?
我的手……有自己的想法了?
这球怎么飘得跟蒲公英似的?我明明想用七分力砸过去的啊!(心虚:其实只想用五分力……)
完了完了,岩泉前辈的眼神好像更凶了!他现在肯定觉得我在故意耍他们!嘲讽他们!我不是!我没有!别瞎想啊!
巨大的社死感和对自己严重“失误”的强烈懊恼瞬间淹没了楚清。他觉得自己彻底搞砸了,非但没能打出预期的强力发球终结比赛、洗刷“暴力分子”的嫌疑,反而弄出这么个不伦不类、看起来像故意戏耍对方的球。
他下意识地想要弥补,想要证明自己不是故意的,想要……再来一次!
于是,在死寂得能听到针落地的场馆里,在青城队员濒临爆炸的火山口上,楚清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血压瞬间冲破天灵盖的举动——
他先是有些无措地看了看那颗落在对方场地的球,然后带着点小委屈和急于证明自己的迫切,转向裁判席,又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家教练鹫匠的方向。
他微微歪了下头,黑色狼尾的发梢随着动作轻轻扫过白皙的颈侧,显得格外纯良无辜。用一种带着浓重困惑、一丝急切、但又十分真诚的语气,小声问道(但因为场馆太安静,他的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每个角落):“呃……那个……裁判,教练……抱歉打扰一下。”
“我刚才……好像……手滑了?力量完全没使出来……感觉……怪怪的,没达到预期效果。” 他非常认真地解释着,仿佛在进行技术复盘,“这球……不算数吧?我……我能申请再来一球吗?就一球!我保证这次认真发!” 为了增加说服力,他还用力点了点头,眼神恳切得像等待投喂的小动物,完全无视了对面青城队员集体石化和即将喷发的火山脸。
当楚清那句天真又“杀伤力巨大”的“再来一球”请求出口,整个青城体育馆的空气瞬间凝滞,仿佛被投入了绝对零度。对面替补席上,及川彻额角的青筋几乎要破皮而出,岩泉一的眼神更是冷得像淬了毒的冰锥,锁定楚清,那无声的杀气几乎要将他洞穿、钉死在原地。
然后,“轰”的一声!青城那边的怒火如同被点燃了引信的核弹库,瞬间被引爆到了宇宙级别!尤其是及川彻,额头上青筋如同蚯蚓般暴突,眼睛赤红得几乎滴出血来,拳头捏得骨节爆响,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如果眼神能杀人,楚清此刻已经被凌迟了千万遍!
没发挥好?!手滑?!再来一球?!还保证重炮?! 所有青城队员的内心都在疯狂咆哮,灵魂都在颤抖。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用最无辜最漂亮的脸,说着最杀人诛心的话!这是赤裸裸的终极嘲讽!是对青城尊严的践踏!!!
就在这千钧一发、火山即将彻底喷发的瞬间——
“喂喂喂!小楚清!” 一道夸张的、带着独特韵律的声音猛地炸响,如同投入滚油中的冰块。
天童觉像一只灵活的火烈鸟,一个箭步就从后排窜到了楚清身边。他脸上挂着标志性的、仿佛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笑容,完全无视了对面即将喷发的怒火,极其自然地用胳膊肘“哥俩好”似的撞了撞楚清僵硬的肩膀,声音响亮得足以覆盖全场:
“那个轨迹!那个飘忽!简直像被幽灵附体了一样!太有趣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快说说快说说!这可比单纯的‘嘭!’一下有意思多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身体巧妙地挡住了部分来自岩泉一方向的死亡视线,强行将楚清的注意力拉回。
楚清被撞得一个趔趄,茫然地看向天童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天童那跳跃的思维和纯粹对“怪球”的探究欲,像一根抛向溺水者的绳索,瞬间将他从铺天盖地的敌意洪流中拽出了一点点。
他下意识地顺着天童的问题思考:“呃…手腕?击球点?我其实没想打飘球,就是感觉力量没出来,手腕好像没绷紧……”
“哈!果然!” 天童猛地一拍手,仿佛得到了重大线索,“我就说嘛!” 他旁若无人地大声嚷嚷着,成功地将“恶意嘲讽”的定性扭转向了“意外失控的技术探讨”,极大地稀释了现场的火药味。
几乎在同一时间,副队长大平狮音沉稳如山的身影也挡在了楚清的另一侧,像一堵厚实的墙壁。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宽厚温暖的手掌,用力地、安抚性地按在楚清紧绷的后背上,传递着无声的支撑和“有我们在”的信号。他沉稳的目光扫视全场,带着副队长的威严,虽然没有挑衅,却清晰地表明了守护的立场。
“楚清” 濑见英太也凑近了些,声音压得比较低,巧妙地接过了技术话题,“刚才那球的落点其实非常刁钻,那个替补自由人完全被骗了……” 队友们都在尽力的保护自家的队友们。
“规则上,得分有效。” 牛岛若利低沉平稳的声音响起,像一块磐石落在楚清动荡的心湖上。他的话没有任何情绪,只是陈述最基础、最无可辩驳的事实。“继续比赛。” 这简单直接的四个字,像一道命令,也像一种保护,将楚清从“是否重发”的纠结和可能引发更大冲突的悬崖边拉了回来,框定在比赛本身的规则和流程里。
五色工虽然脑子还有点懵,被刚才那“精神攻击”震得七荤八素,但看到楚清那被众人围护在中间、口罩拉得高高的、只露出一双带着残留慌乱但已经开始聚焦思考的眼睛时,一种强烈的保护欲压倒了一切。
他挺直腰板,站在楚清斜后方,警惕地瞪着青城的方向,像一只竖起羽毛保护同伴的小鸟,无声地宣告:别想欺负他!而且,五色工张了张嘴,看着楚清水汪汪的琥珀色眼睛里那份纯粹的、不掺一丝杂质的“想把球打好”的执着光芒,那句“楚清你快闭嘴对面要杀人了”硬生生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他有什么错?!他只是对自己的发球要求太高、太认真了而已!他那么无辜!那么好看!那么……让人不忍心责怪!五色工甚至产生了一种诡异的保护欲:谁敢凶他?!
等到所有人都走远之后,天童觉才捂着脸蹲在地上,肩膀疯狂耸动,压抑的笑声像漏气的风箱:“噗嗤……呜哇……小楚清……你真是……哈哈哈哈……天然呆的核武器啊……” 这杀伤力,比牛岛一百个重炮加起来还恐怖!简直是精神污染级别的降维打击!
连牛岛若利都罕见地沉默了两秒。濑见英太和山形隼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虽然知道这样极度拉仇恨非常不对会气死对面但对着这张脸和这种眼神真的生不起气来甚至莫名觉得有点可爱想纵容他再来一次”的复杂又扭曲的情绪。良心……良心它短暂地叛逃了!
最终,白鸟泽凭借牛岛若利标志性的一记摧枯拉朽的重扣,将比分定格在25:20,拿下了这场充满了力量碰撞、戏剧反转和极致“精神攻击”的训练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