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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初遇的雨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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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的第三场雨浇透了青藤中学的走廊,积水在瓷砖缝隙间蜿蜒成溪流。秦知章抱着一摞作业本往办公室跑,帆布鞋底的纹路早已被磨平,在潮湿的地面打滑。突然,她直直撞上一堵带着皂角香的人墙,季屿川校服袖口未干的蓝墨水瞬间洇开,在她手背晕成蝴蝶形状的印记。

"小心。"他的声音混着雨声落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悬在她肘边又慌忙收回。秦知章盯着他后颈泛红的耳尖,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窗外的雷鸣。这是高二开学第二周,他们之间的第七次"意外"相遇。每次相撞时,季屿川总会红着脸道歉,可他校服口袋里露出的半截数学试卷,分明写着年级第一的名字——这样的人,怎么会总在转角处"不小心"出现?

坐在前排的林小满早就敏锐察觉到这份微妙,此刻正转过身来,眼睛亮晶晶的:"你说季屿川是不是故意的?上次篮球赛结束,他明明可以走侧门,非要绕到我们班拿外套。而且每次讲题,他铅笔盒里永远备着草莓味橡皮擦。"秦知章低头看着手背的蓝墨水,那抹痕迹已经干涸,却在皮肤上烙下浅浅的印记。她想起昨天午后,季屿川用课本卷成筒敲她头顶:"别看窗外的云了,这道导数题我给你讲第三遍了。"

阳光斜斜切进教室,在他睫毛投下扇形的阴影。草稿纸上,他又画了只戴眼镜的卡通猫,旁边写着"再不会就把我炖了给你补脑子"。秦知章数着阴影的弧度,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梧桐叶上的水珠折射出彩虹,季屿川解题的声音混着蝉鸣,成了这个夏天最温柔的背景音。

放学铃声响起时,秦知章故意放慢收拾书包的动作。透过教室后门的玻璃窗,她看见季屿川倚在走廊栏杆上,修长手指转着钢笔,目光时不时往这边瞥。当她终于踏出教室,他立刻站直身体,校服下摆被穿得柔软,隐约露出里面的白色圆领衫。"要一起去图书馆吗?"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耳尖红得像浸了草莓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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