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准自从回朝宴后便没再见到沈绒,一想她与姜临煜已经打过照面,他便不得不加快速度,在他们二人相认前,向沈绒表明心意。
同床共枕这么多年,沈绒的心思姜准心里都清楚,她在乎的,除了姜临煜,便是她的母亲。
姜准还记得,当初自己不过是随意背了几首许梨写的诗,沈绒便对自己另眼相看了。
然而,在此刻的沈绒心中,让她觉得姜准最恶毒的并非是算计自己,也绝不是宠妾灭妻。而是自己母亲令人羡慕无比的才情,竟然变成了旁人用来设计自己的武器。
想到这里,沈绒心中便犯起恶心。
“沈二姑娘。”姜准全然不知沈绒心中所想。
沈绒压下心头的厌恶,眼尾上扬,挤出笑容,“那还真是巧啊,殿下。”
姜准并未察觉出任何不对,继续道:“沈二姑娘明日有事吗?本王前些日子得了上好的青梅酒,不知可否有幸,邀沈二姑娘共饮一杯?”
沈绒佯装可惜,轻叹一句:“臣女怕是要辜负殿下的好意了。”
姜准笑容一僵,“为何?沈二姑娘早有安排了吗?”
沈绒摇摇头,“不,是太子殿下。”
“太子?”
“皇后娘娘的赏花宴将近,太子殿下希望臣女在宴会上拔得头筹,臣女不愿让殿下失望。”沈绒说的十分为难。
姜准听说过,那日回朝宴上,太子与沈绒在皇后的后花园聊了一会儿天。
想到这里,姜准的脸色沉了下去,皇后的宴会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他心里门清,那太子的意思,自然也昭然若揭。
沈绒将祭品为许梨摆好,回头见姜准还愣在原地。
“殿下?”沈绒喊了他一声,“还有事吗?”
姜准脸上重新挂上笑意,“无事了。那本王便不打扰沈二姑娘了。”
沈绒目送姜准的背影远去,眸底渐渐凝上一层寒霜。
“月霜。”
“小姐。”月霜收拾好食盒,站起身。
“让向佐去查查,姜准近些日子是否与戚笛有过来往。”
虽然还不清楚为何自己这一世与姜准的羁绊会来的这么快,但沈绒能肯定一点,姜准决不可能平白无故向自己示好,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想到上一世这两个人狼狈为奸,威逼利诱自己嫁给了姜准。难道这么早,他们二人便知道自己与姜临煜的事了吗?
不过,还是要多谢谢戚笛,主动将向佐送到了自己身边。若非她指使艳梅对自己发威风,艳梅又怎么会死,自己又怎么会知道向佐是戚笛的人。
上辈子过的不好,但不代表沈绒没学到本事。
至少现在的她明白,人就该利用自己可以利用的一切。包括她的才情、容貌,还有银子。譬如对待向佐,究竟是死去的相好重要,还是花不完的银子重要,他很快就做出了选择。
沈绒跪在许梨的墓前,指腹轻轻擦过上面的刻字,喃喃道:“阿娘,你放心,女儿这辈子,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的仇…弟弟的仇,他们一个也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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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定北王府内一片寂静。
姜临煜靠在椅背上看书,修长的手指翻动着书页。
文纵推门进来,“殿下。”
“查到是谁的人?”
文纵道,“嗯,我们一路追到了庆王府。”
姜临煜闻言挑了挑眉,他想过是皇帝的人,也想过是太子的人,毕竟自己的存在切切实实地威胁到了他们。可他唯独没想到,会是庆王的人。
“庆王。”姜临煜随意地将书一扔,往后一靠。
他思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庆王无缘无故地监视自己做什么?
莫非是因为回朝宴自己打断了他和沈绒说话?那这小子气性也太大了点,冲冠一怒为红颜?
要不就是…
姜临煜眼神闪了闪,又觉得不可能,皇子们谁手里有多少兵马他都有数。他虽不信任一个人真的会甘于平庸,但事实告诉他,庆王手里就是没兵没人。
所以,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想到这种可能,姜临煜舌尖顶了顶腮,心里很是不爽。
文纵被他看的浑身不舒服,犹犹豫豫了半天才问出口:“殿下,下次要将那人拖过来见您吗?”
“不用。”姜临煜活动了一下脖子,“你们不用管他,就让他跟着,看着,等回去好好和他主子说说。”
喜欢看自己和沈绒亲近?那自己自然也不介意让他看个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