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狄炎秋脑袋上的血都干透了,口子都快长上了,那医生愣是先把他的血痂擦掉,然后再把他的脑袋包成了粽子。师宁也没好到哪去,吐得差点不多了,又被洗了一遍胃。
俩人最终半死不活地被推进了急诊观察室里留观。
浑身血的慕维则是坐在狄炎秋旁边,一动不动守着他。
“你别用那张脸看着我,我又没死。”狄炎秋笑着用手去戳慕维紧绷的脸。
慕维把脸别过去,他此时真的没心情开玩笑。
很快,曹叔就赶到了医院急诊部,他深深看了慕维一眼,没说话,转身去给狄炎秋和师宁办了出院手续。
等师宁醒后,曹叔上前扶着师宁往外走。
慕维也想去搀狄炎秋,被这货闪开了:“我是脑袋破了,又不是腿瘸了。”
慕维理都没理他,强行搀扶,狄炎秋见到拗不过,也只能认了。
回到家后,师宁此时虚弱到也顾不上他俩如何了,被曹叔搀扶着回了自己房间躺着。
狄炎秋回了自己房间,他刚脱完那些带血的衣服,走进浴室,慕维就闯了进来。
“你干什么?”狄炎秋被他吓了一跳。
“帮你洗澡。”
“我是脑袋破了,不是手瘸了。”狄炎秋无语了。
“不行,你掌握不好花洒,会弄湿纱布和伤口。”慕维态度很是坚决。
“我不会!”狄炎秋说着,从浴室柜抽屉里翻出一个一次性浴帽,给自己套上。
谁知,慕维伸手快速又小心翼翼把那个浴帽摘了下来,扔进垃圾桶,“这种浴帽质量不好,有细菌。”
狄炎秋无语了,这辈子第一次听说浴帽有细菌。
“你又不怕被人看洗澡,装什么矜持?”
“我当然不怕被人看洗澡,我只是不习惯被人洗,我五岁以后就自己洗澡了。”狄炎秋纠正慕维。
“那你忍一忍吧。”慕维说罢打开了花洒,对着狄炎秋带着血渍的后背洗了起来。
他洗得很仔细,手法也很温柔,就是因为太温柔,洗得狄炎秋浑身发痒,躲来躲去。
“你别乱动,伤口沾水了。”慕维呵斥他。
“不行,你那个手,跟猫挠我似的,你重一点。”
慕维不搭理他,只顾着自己洗。
“你为什么替我挡酒瓶子?”洗到一半,慕维低声问。
狄炎秋认真回忆了一下这个问题,回答:“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条件反射,不想让你受伤。”
“这话怎么这么暧昧?你这么说,我可多想了啊!”慕维笑了。
“大概是觉得,我受伤可以躺着,你是导演,受伤了就不能给我干活了。”狄炎秋补充。
“嗯,合理多了。”
洗干净后,慕维拿浴巾给他擦干,确认伤口没沾水,才把他从浴室放了出去。
慕维把自己收拾干净后,发现狄炎秋已经躺在床上了,他正准备开门回自己的房间,却被箭步冲来的狄炎秋从背后一把拉住。
“你去哪?”
“去睡觉啊。”
他俩前半夜在酒吧打架,后半夜在医院,一晚上没睡。
“你得留下,从今天开始,你要跟我睡。”狄炎秋说。
“你有病吧?我干吗要跟你睡?”
“我确实有病啊,你要照顾我,而且咱俩是情侣啊,哪有分房睡的道理?”狄炎秋二话不说锁上了房门。
“这不是在你家吗?”慕维不明白这戏需要这么演全套吗?
狄炎秋指了指师宁的房间的方向。
“你告诉他真相不就行了,他不是自己人吗?”慕维其实觉得师宁为了假戏而情伤挺惨的。
“我不信任他。”
“他是你的助理,你不信他怎么工作?”慕维觉得狄炎秋有点过度多疑了。
“确切地说,这件事上,我不信任他。”狄炎秋给自己和慕维分别倒了两杯Macallan。
狄炎秋那杯酒杯慕维一把抢过,倒进自己杯子,他用眼神示意他的伤口不能喝酒。
“我给忘了,不喝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