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打破了夜的宁静。陈墨匆匆而入,他是张允济的得力助手,身形矫健,眼神灵动。“大人,方才我在城中闲逛,听闻一些关于李长庚的传言。”陈墨气息微喘,神色凝重。
张允济神色一凛,放下手中的案卷:“快说来听听。”
“有人说,李长庚近日与城西绸缎庄的柳如烟来往密切,时常出入她的府邸。而且,柳如烟的绸缎庄表面生意兴隆,实则暗中与各方势力都有勾结。据说,她与一些江湖帮派、甚至朝廷官员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陈墨压低声音,神情严肃,“更奇怪的是,李长庚自从和她搭上关系后,行事越发嚣张,仿佛有了靠山一般。”
张允济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柳如烟,这个名字他早有耳闻。武阳县最大绸缎庄的老板娘,美艳动人,却心机深沉,手段狠辣。坊间传言,凡是与她作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难道李长庚背后的神秘势力,竟与她有关?
正当张允济思索之际,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片刻后,一名衙役匆匆跑来,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大人,不好了!李长庚在家中暴毙了!”
张允济心中一惊,立刻起身赶往李长庚家中。夜色中,李长庚的府邸笼罩在一片诡异的气氛中。大门洞开,府内灯火通明,却静得可怕,只有零星的哭声传来。屋内,李长庚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面色青紫,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显然是中毒而亡。床边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些酒菜,早已凉透。
吴秀娘跪在床边,痛哭流涕:“父亲,您为何会突然离世?到底是谁害了您啊!”她一袭素衣,头发散乱,脸上满是泪痕,眼神中透着悲伤与恐惧。
张允济仔细勘查现场,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房间内一切摆放整齐,没有打斗的痕迹,门窗也完好无损。但他敏锐地察觉到,吴秀娘的哭声中,除了悲伤,似乎还夹杂着一丝恐惧,这让他心中起疑。
“秀娘,你父亲生前可有何异常?”张允济轻声问道,声音温和,试图安抚吴秀娘的情绪。
吴秀娘抬起头,泪水模糊了双眼:“大人,父亲今日从县衙回来后,便一直神色慌张,嘴里还念叨着‘这下完了’。我问他发生何事,他却不肯说,只是让我不要多管。后来,他独自在书房待了许久,再出来时,便让我准备酒菜,说要招待一位贵客。我当时并未多想,只当是生意上的朋友,可谁能想到……”说着,又忍不住痛哭起来。
张允济眉头紧皱,贵客?难道李长庚的死,与这位神秘贵客有关?他立刻命人封锁现场,仔细搜查书房。书房内,书架上的书籍摆放杂乱,桌上还有一些未处理完的账目。果然,在书桌的暗格里,发现了一封未写完的信件。信中只写了寥寥几句:“事情败露,恐性命难保。望大人救命……”字迹潦草,显然是在极度慌张的情况下所写。而信中提到的“大人”,究竟是谁?是朝廷官员,还是另有其人?张允济陷入了更深的谜团之中。
此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异响。张允济警觉地冲出门外,却只看到一道黑影一闪而过。他立刻追了上去,脚步迅速而稳健。夜色中,那黑影在屋檐上跳跃,行动迅速,转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之中。张允济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他知道,对方定是个武功高强之人,而且对李长庚的府邸十分熟悉。
回到屋内,张允济望着李长庚的尸体,心中暗自思忖:这起牛犊奇案,看似已经了结,实则才刚刚开始。背后的神秘势力,究竟有着怎样的阴谋?柳如烟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那封未写完的信中的“大人”又是谁?而那个神秘的黑影,又为何要杀李长庚,或者说,是要阻止李长庚说出什么秘密?
夜色渐深,武阳县的上空阴云密布,一场更大的风暴,似乎正在悄然酝酿……街道上,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添了几分阴森恐怖的氛围。张允济站在李长庚的府邸前,望着漆黑的夜空,眼神坚定而深邃。他知道,这将是一场艰难的较量,但他绝不会退缩,誓要将这背后的阴谋查个水落石出,还武阳县百姓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