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昇气愤:“人与人之间最基础的信任呢!嗯?!”
齐咏无奈闭嘴,眼睛盯得很紧。
事实上常昇并没有辜负齐咏近乎所剩无几的信任,真的给他剪起指甲来注意力就集中起来,齐咏侧头看他揽着自己、仔仔细细注视着他手的专注的侧脸,笑了笑,把身体放松了。
齐咏无疑有一双很漂亮的手,就是那种小时候会被大人说“真适合弹钢琴啊”的手,他的手是白嫩的,也瘦,但不至于瘦到骨节分明,相反,像是没骨头一样捏起来软软的,常昇给他把指甲修剪得圆圆润润,忍不住在他指尖亲了一下:“好啦,换脚。”
齐咏受不了他这么腻歪,翻着白眼:“够了啊,脚你也亲啊?”
常昇好笑地扬一下眉:“那有什么不行?”趁他不注意抬起他一只脚在脚背上落下一吻。
齐咏重心随着脚被抬起来整个人往后仰倒进沙发里,大惊失色,踢着他肩膀把他人踢得好远:“我靠你稍微正常一点不要这么像那些大圈的混蛋啊!!”
常昇大感冤枉:“我亲亲我老婆脚怎么就大圈啦!小咏你对大圈的理解好怪啊!”
齐咏把眼睛眯起来:“你说得好像经验很丰富的样子嘛?”
常昇举手投降:“没有的事情,真的没有,我这么单纯一个人,你说是吧?”
齐咏审视地瞅他两眼,把脚放到他膝盖上:“剪指甲。”
常昇老实如鸡:“遵命。”
给他剪完指甲,常昇拖着拖拉机一样破旧的身子往卫生间里头挪,脑子几乎完全是空白的,洗完了澡才发现连浴巾都没拿进来,探头出去刚喊了一个“小咏”,一条浴巾就出现在了手边。
常昇换完衣服往床上瘫成大字型,满足地感叹:“啊,是床——”
齐咏躺到他身边,被他一手捞过来抱到了怀里低头狠狠吸一口他身上的味道,感慨:“啊!是我老婆——”
齐咏冷漠地把枕头往他脑袋上一堆,看起来目的很像是要闷死他:“闭嘴,睡觉。”
说完下床给他把卧室的床帘也拉好了,台灯关了。常昇本来还想再跟他贫两句,身体骤然陷入到昏暗的环境里,极度缺乏睡眠的身体几乎是下意识就孕育出了浓郁的睡意,一句话都没说,就这样昏昏沉沉的真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只觉得自己睡得昏天黑地,颇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闭着眼睛伸手去摸旁边,摸了个空,常昇睁开一只眼睛侧身去找手机——被齐咏周到地放在他的床头甚至充好了电。
时间显示是——18:27。
好家伙,真是睡了一整天啊。
常昇按亮了台灯,一方面觉得睡到现在好像是有点尴尬了,想了想又觉得,算了吧管他呢,睡都睡了。
很随便的常律踢踏着拖鞋往外走去找自家对象,齐咏在厨房炖一锅什么东西,香气一打开房间门就扑面而来,常昇吸着鼻子闻了几下,肯定道:“红烧鸡翅。”
齐咏笑出声:“狗鼻子。”踮着脚跨过吧台面来看他,“终于醒啦?时差倒好啦?”
可不是倒了个时差嘛,常昇走到吧台旁边,被齐咏继续念:“这个点怎么在睡觉呀,睡一整天晚上怎么睡呀?”
常昇噗嗤一声,听懂了,在拿他自己的话怼他呢,看起来对自己把他吵醒颇为哀怨,好记仇呀。
“没关系的,晚上不睡觉,干点更有趣的事情嘛。”常昇伸手在齐咏下巴上挠上两下,本意是逗逗他,没想到齐咏眨眨眼睛,眼里带着笑意点头:“可以。”
常昇诧异地一挑眉:“你确定啊,我这两天心情可不怎么样。”完全有可能借此抒发压力。
“有什么关系,”齐咏笑眼弯弯,“你可以拿我出气,阿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