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程虽然曲折了一点,但结果是好的。
至少从字面意思上,他们胜诉了。虽然不是很清楚帮这样的原告和被告回归单身算不算一种危害社会。
常昇走出法院的时候觉得自己快虚脱了,昨晚到底通宵了一整晚,刚才庭上又无比集中,感觉过度透支了脑细胞,这会儿突然松懈下来,连说话都不想说。崔晋在他旁边大大呼了一口气,插着腰问他: “走吧?回去上班吧?”
常昇:“?您要不要听听您在说些什么?”
崔晋哈哈哈大笑几声:“哎呀我开玩笑的啦!送你回家!”
常昇脸板得死臭:“一点都不好笑老板,有人说过你一点幽默感都没有吗?”
崔晋: “……谢谢你,让我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直言不讳。我现在知道了,很有帮助。”
话是这么说,到底还是直接把常昇送回了家。
常昇回来的时候屋里很黑,窗帘拉得死死的,一个灯都没有开。他有些疑惑地换了鞋探头看了一圈,在沙发上看到了人型物体,齐咏窝在沙发里,一只手垂到了地上,侧着睡得很香。
常昇蹑手蹑脚走过去,盘腿坐在了地板上,在黑暗里去看睡在沙发上的人。
齐咏呼吸很平稳,嘴巴微微张着,半长的头发垂着往下几乎要垂到地板上,实在很可爱。
常昇忍不住就要手欠,伸手用他额前的碎发去扫他的鼻梁。
齐咏感觉到了痒,不由自主耸了鼻子,整张脸皱起来,从鼻子里挤出一个拐着弯的“嗯——”,常昇轻笑,进一步上手捏住了他鼻子。
齐咏烦不胜烦地挥手撇开了他手,转身背过去整个人缩成一团,含含糊糊:“干嘛……”
“这个点怎么在睡觉啊,现在睡晚上还怎么睡啊?”常昇说得好理所当然,“快起来陪我玩。”“不玩不玩,让我睡觉。”齐咏抓过旁边的抱枕把自己头一蒙,昨天常昇不在家,他折腾着折腾着也到挺晚才睡,周一是他给自己的放假日,反正也没事情干,他刚刚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困了迷迷糊糊关掉躺下就睡。
常昇才不管他,持续闹他,伸手挠他痒痒:“别睡了别睡了,起来我们看电视。”
看你个大头锤子的电视,齐咏简直要炸毛,伸手挥不走讨厌的常苍蝇,皱着眉头转过来睁开眼睛看他。
常昇今天开庭,穿了一身西装笔挺,他上庭的时候总会带眼镜,银丝边儿大框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齐咏还蛮喜欢看他戴眼镜的,眯着眼睛看了他两秒,对他勾勾手指。
常昇顺从地倾下身子,以为他要说什么,问题一个字还没说出口,领带突然被齐咏一把拽住往下拉,常昇有点没反应过来,但身子一点没反抗,顺着力道吻上了男朋友的唇。
齐咏舌头在他嘴里巡了一圈,勾了一下他唇尖,又趁他没反应过来,退出来松手跌回了沙发里,转身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又把眼睛闭回去,含含糊糊的:“我要再睡一会儿,别吵。”
下一秒就被常昇从身子底下铲着腾空抱起来,低头重新亲上了他,几乎亲得他喘不上气了,使劲把人推开,被常昇伸手捏住了下巴:“现在想睡啊?也不是不行。”
齐咏嗤一声:“这位同志,你要不要看看自己的黑眼圈挂到什么地方了,还有力气说这种话?洗澡去,等下真的睡一会儿。”
被他这样一说,常昇脸垮下去,把他放回沙发上黏黏糊糊地粘上去,抱怨:“累都要累死,又是想辞职的一天,哎什么破客户……”他絮絮叨叨抱怨着,整个人窝在沙发里完全不想动了的样子。
齐咏“嗯嗯”地回着,侧身推推他:“眼睛不要眯起来,给我去洗澡,上床睡。”常昇半眯着眼一脸倦容,顺着他推自己的手把他手牵起来,指腹在他指尖前段轻轻摩挲:“指甲长了啊?”
“嗯,有点,”齐咏把四指拢起来给他看,“这两天店里有点忙,我懒了一下,还有脚也长了。”他把脚翘起来一点。
常昇打了个哈欠:“把指甲刀拿来我给你剪吧?”
齐咏好笑看他:“你不是快累瘫了吗?别管它了,等下我自己剪了。”
常昇不赞成地把眉头皱起来:“那不行,这是我的活。”
齐咏拗不过他,起身把指甲剪翻出来了,看他眼睛都睁不开的样子,紧张得心脏砰砰跳,全然没有信任感:“你看好了!别给我剪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