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喜欢这些玩具?”阮狂将传单翻过来,“这儿还有别的。”
孙静安摇头:“今天是黄叔生日,他说过会和我一起过的,我要是走了,他回来会找不到我。”
阮狂喉间一哽:“我们就今天送玩具,你要是不去,就没有了。”
孙静安紧紧抓着传单,小脸纠结成一团,最终还是塞回他怀里:“哥哥,你送给别的小朋友吧。我是男人,不能说话不算话!”
……
你不去,我就不是男人了。
阮狂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见孙老太走过来:“臭小子,和你说多少回了,你黄叔搬走了,不回来了!”
老太太将皮猴子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阮狂:“你干嘛的?”
“奶奶,这是上回救我的哥哥,”孙静安探出小脑袋,“哥哥新开了小卖部,说要送我玩具呢!”
阮狂根本插不上嘴,皮猴子话音刚落,他的手就被抓住了,老太太一脸感激:“谢谢你啊小伙子,我这孙子,一天到晚胡乱蹿,那天多亏了你啊!走走走,我这刚做好饭呢,进来一起吃!”
阮狂半推半就地在饭桌旁坐下:“打扰了。”
“有点寒酸,”老太太说,“小伙子,你别嫌弃。”
“不会。”阮狂笑笑。
“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啊?”
“叫我小阮就行。”
孙静安立马喊:“小阮哥哥!”
阮狂笑着掐了一把他的脸颊,小孩儿嘟囔:“小阮哥哥,你怎么和我黄叔一样喜欢捏脸。”
“黄叔是?”阮狂歪了下脑袋。
老太太瞪了小孩一眼:“原先住这三楼的一人,都搬走好久了,也就这臭小子一直惦记着。还说一起过生日,那人估计就随口一说,骗他呢。”
“黄叔才不会骗我!”孙静安反驳。
老太太半点不给面子,嗔道:“那他说今天会陪你吃饭,人呢?”
人在呢。
阮狂在心里回复,皮猴子,我说到做到了,可不准在背后说我不是男人。
孙静安扔下筷子,到门口坐着生闷气去了。
“这孩子,”老太太给阮狂使眼色,低声说,“你听说过吧?那驼背是沾了脏病被带走的,小孩不懂,我就和他说人是搬走了。本来以为过一阵就忘了,谁知道这倔脾气,从昨天开始就念叨着要找那人吃饭,我上哪给他找去!”
“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阮狂笑着说,“我去和他聊聊。”
老太太点头:“诶,好。”
“你那黄叔就那么好?”阮狂在小孩身边坐下。
孙静安托着腮,摇头晃脑:“嗯!我看见过的!之前咪咪受伤了,是黄叔送去方叔那的!”
阮狂有些意外,难得做件好事居然被“黄雀”看见了。其实他当时没想管,只是觉得孤零零一只猫和自己还挺像,就把猫送去方也那,人一开始还拦着他不给治。
“我不是兽医!你别什么阿猫阿狗都往我这塞。”
“怎么不是,你不是还给阿猫阿狗嘎蛋。”
“啧,你这人,说话真糙。”
不过方也是个嘴硬心软的主,轻手轻脚地给猫包扎好了。
阮狂自己不方便养猫,给了方也一笔钱,让他帮忙给猫找了个好人家。
“救猫就是好人?”阮狂笑着说,“小孩的思维这么简单呢?”
孙静安摇头:“还有呢!我之前生病,附近的小朋友欺负我,黄叔帮我吓跑他们!黄叔还陪我玩呢!黄叔他是我这辈子见过最好最好的人!”
阮狂捏他脸:“你这辈子才见过几个人,就最好了?”
孙静安说不过他,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夸人:“黄叔力气可大了,我从树上跳下来,他都接住我!”
阮狂亮出自己结实的胳膊:“我也能接,要不要试试?”
“可以吗?”孙静安站起身,跃跃欲试。
“可以。”
“可是我长胖了,比以前重了!”
阮狂牵着他走到树下:“我之前把你从水里拎出来也不费力。”
“对!”孙静安用力点头,“小阮哥哥,你是Superman!”
他熟门熟路地爬上去,展开双臂:“我要跳了!小阮哥哥。”
阮狂拍拍手:“来。”
阮狂陪人玩了一下午,天色暗下来,小孩才肯回屋歇会儿。
孙老太端着冰西瓜出来,孙静安咬了两口就没了声响。
“睡着了,这孩子!”孙老太把孩子抱去床上,笑着说,“谢谢你啊,小阮,家里就我一个老太婆,没人陪他玩,都没见过他玩这么畅快。”
“您客气了。”阮狂起身说,“我该回了,小安要想玩,随时来小卖部找我。对了,我们刚开业,前几天有折扣,您也可以来看看。”
“诶诶诶,好好好。”老太太挽留道,“吃了晚饭再走吧。”
“不了,家里有人等着。”
阮狂走出仁青院,脚步轻快地拐过一个弯,降了点速度,右转后迅速转身出击,将跟着他的人按在墙边:“又不出声。”
萧璋执后仰的脖子拉出漂亮的曲线,路灯下可见清晰的血管,连着流畅的下颌骨,组合出名叫“性感”的词汇。
“老婆,你出来好久,天都黑了。”
阮狂眼神暗了一瞬,后腰撞进他掌心,指腹在他紧抿的唇部蹭着:“怎么?这就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