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有不少身着西装的魁梧男子,被肌肉撑开的袖子上明晃晃写着“保镖”二字,倒是衬得身着便衣、略显单薄的阮狂有些格格不入。
阮狂扫视一圈,几乎每个保镖身边都有一人贴着,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走向一扇小门,门后是准备好的房间。
原来那股煞风景的腥味来源是这。
一男一女来到他面前,低声询问:“这位先生,请问您是谁家的随行人员?”
阮狂看了眼身上没多少布料的两人,他板起脸:“萧家。”
两人稍后退几步,对视一眼,男人鼓起勇气问:“那您需要……”
“不需要。”阮狂想起他俩后退的机警性,轻咳一声,“之前遇到过萧家的?”
“是。”男人点头。
阮狂追问:“然后?”
男人垂着头说:“被赶出来了。”
阮狂忍着没笑出声,陈兆是铁打的直男,估计是直接动了手。
打发了两人,阮狂专心填饱肚子,不过也只敢挑未开封的食品。
三小时后,他准时去门口接人,萧璋执被一群人簇拥着走出来,面上倒是保持着礼数,等进了电梯只剩他二人,萧璋执脱了外套扔给他:“扔了。”
“是。”阮狂应声。
萧璋执解开衬衣最上方的两颗扣子,懒懒道:“你那件也扔。”
大佬的通病——拐弯抹角地说话。
阮狂顺着他装模作样,抓着衣角查看:“是哪里脏了吗,萧少?大厅里挺干净的,我没蹭到不该蹭的,一点都没有!”
萧璋执目光平静,眉心舒展:“改性了?”
阮狂正色道:“这是副队长的责任感!要对得起萧少的提携!”
萧璋执冷哼了一声,阮狂只当没听见,将人送进房间后便守在门口。
走廊上灯光昏暗,空气中泛着若有似无的清香,阮狂眼皮越来越沉重,猛地在小臂上掐了一把,压制着涌上来的困意。
有工作人员送吃食上来,阮狂拦下:“萧少休息了,不需要这些。”
那人没强求,给他留下一瓶咖啡:“您辛苦,有需要随时叫我。”
阮狂掂了掂手里的咖啡,打开闻了闻,品到意料中的不对劲后,嘴角一勾,这里离黑市近,或许今天能把身份卡办了。
他眼珠子一转,嘴唇沾了一点便将瓶子扔在地上。
没过一会,阮狂敲响自己老板的门。
萧璋执表情不善,眼皮半掀,大有无事扰我清梦,老子就将你炖了的架势。
“箫、萧少……”
阮狂瞥过他半敞的浴袍,深吸一口气,哑着嗓子说:“我想离开一会。”
萧璋执:“去哪?”
阮狂:“就……就在附近。”
萧璋执:“做什么?”
阮狂:“解、解决一点私事。”
萧璋执语气沉了几分:“私事?”
阮狂趴着墙,站不住的模样,手指都要把人家的墙抠烂了才勉强咬字清晰:“我一个人。”
萧璋执垂眸看见地上的瓶子,眼神一凛,将人拽进房间,一路拖进浴室。
冷水浇上来,阮狂打着颤:“谢……谢……少。”
“我不信谢。”萧璋执沉下声,“不是说陈兆和你说过?”
阮狂透过水雾看过去,萧璋执颀长的身影倚着门,看不清神色,只能听见他说:“服务员送过来的东西不能进嘴。”
“我、确实、不、不知道,”阮狂艰难吐字,“能、能麻烦您、您让我离开……”
萧璋执逼近他:“想去哪?”
阮狂撇过脸求饶:“萧少……”
“我帮你?”萧璋执平静地问。
“不……唔!”阮狂瞪大双眼,这人竟然把手按在他小腹。
萧璋执在他耳边说:“不是经常偷看我?”
阮狂牙尖咬着唇肉,沾水的睫毛抖了几下。
“那晚,你想说的是什么?嗯?”萧璋执唇瓣蹭过他耳垂,“说是没日没夜还是美什么?”
“美……萧少很美,所以我偷看。”
看来计划要落空,阮狂打起精神做戏。
萧璋执揽着他后腰,盯着他的眼睛再次问道:“我帮你?”
眼前的水汽散去,阮狂能清晰地看见萧璋执深邃的眉眼。
左右也不亏,他撇过眼弱弱推辞:“冒犯。”
“不冒犯。”萧璋执盯着他问,“需要么?”
“……需、要。”
……
“第一次?”萧璋执问。
闻言,阮狂从被子下钻出脑袋,费劲地睁开眼睛看过去,萧璋执左手夹着一根烟垂在外侧,也不抽,任由那点猩红明灭,另一只手撑着脑袋,这人好像永远都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看得人牙痒。
阮狂没力气说话,只能用眼神表示控诉——不然你会帮忙?
您箫大佬还不是长着一张“海王脸”,实际是个“冰清玉洁”的主儿。
这话是阮思总结的,说萧璋执这人脑子里就只有萧家,估计被炸死那会都还是个雏儿。
阮狂亲生体验,这雏儿绝对没少看片!
!
腰窝处被人轻轻打着圈,阮狂差点跳起来,呼吸一乱,听见萧璋执淡声问:“你刚在心里骂我?”
阮狂眼皮颤了下:“我没有,萧少。”
“嗯?”萧璋执将他脸掰过去,拇指在他眼尾狠狠捻过,“你这双眼睛,藏不住。”
于是阮狂闭上了眼。
萧璋执笑出声,能听出来心情十分不错,还亲口给他喂了口水。
正当阮狂放松下来,昏昏欲睡时,喉咙被猛地扼住,他瞪大双眼。
萧璋执面无表情地收紧手指:“既然是第一次,你那晚出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