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节课过的非常快,前面两节课考试,后面两节课老师知道这时候讲课肯定听不进去,让我们自己自习。
高三的双休日就是换了个地方刷题而已。
在他原来的世界,何川柏没有参加高考,这次他想体验一下,看看自己的水平。
那个时候他刚上高二上学期,母亲突然去世,父亲没过多久带回来一个女人,让她住在家里,并且和他说再过一段时间两人结婚。
何川柏本来就还处于永远失去母亲的痛苦中,又听说自己的父亲没过多久就要再婚,生生的气的卧床不起。
即使他母亲在世时两人感情不是很好,至少也有十几年的夫妻情。
何川柏也没准备让他父亲不再娶,只是为什么要这么快,这么等不急吗?
这一病就病了两月,这两个月里他想了很多,他不会去闹,他知道他父亲是通知他不是和他商量,闹是没有用的。
他只想快点读完高中,考上外省的大学,不要再见到他的父亲和那个女人。
他会把母亲的房间锁起来,除了他谁也不准进去。
等再回到学校,他发现自己跟不上班级的进度了,他很焦虑即使每天晚上学到两点多,也无济于事。
考试一次比一次差。
在无形的压力和次次考试失利的情况下,何川柏发现自己心理出了点问题。
这时候,远在澳大利亚的外婆再次打来电话,让他去退学,去澳大利亚和他们一起生活,他们已经在那边找好了大学。
完全不逊色国内的一些大学,只需要何川柏过去系统的学习一个月参加个考试就可以直接入学。
何川柏本不想出国,直到有天回家,他发现自己房间里面的东西被动了。
他怀疑过是不是自己最近压力太大,记忆出现了错觉。
那段时间何川柏总是睡不好,每天只睡有四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也是多梦容易惊醒。
于是他每天早上出门前在门内做上记号,果然在一个星期后记号变了。
第二天他就让人去学校办了退学手续,把自己的东西和母亲的遗物全都搬到了母亲留给他的房子里,收拾好行李,定了晚上七点的机票,飞往澳洲。
在澳洲,有外公外婆的陪伴,带他去看心理医生接受治疗,陪他学习考上大学。
只是没想到那次回国就会再也见不到他们,何川柏只后悔当时没有好好告别。
不过,肯能是老天可怜他,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他会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何川柏被下课铃声拉回思绪,对于他来说回忆是件很痛苦的事,但只有这种痛苦才能提醒他,他现在要做些什么。
秦阮的家庭太温馨,有太多他梦里时常梦见的场景,他忍不住沉溺在里面。
或许这只是他做的一场大梦,他也希望这只是大梦一场,梦醒了什么都没有发生,母亲没有离他而去。
何川柏浅浅叹了口气,开始整理假期作业,整理到一半突然想起一件事。
猛地回头,发现人还在位置上,顿时松了口气,他喊了声:“齐释,等我一会。”
看到齐释看向他点点头后,何川柏才加快速度继续收拾东西。
没过一会,齐释背着书包走到何川柏座位旁边停住,问:“什么没找到?”
何川柏听到声音找东西的动作一顿,直起腰看着站在旁边的人说:“今天早上发的数学卷子。我记得是夹在了书里面,不知道怎么不见了。”
说着又快速翻了一遍数学书,拎着书的脊背向下抖了抖也没找到,便放弃了数学书。重新弯下腰在桌洞里面翻找。
“别找了,我把我的给你。”
“不行。”
何川柏听到齐释把试卷给他,急得猛抬头,却一不小心后脑勺碰到了桌板,痛得何川柏捂住撞到的地方“嘶”了好几声。
齐释也向前走了一小步抬起手想看看撞得怎么样。
结果何川柏向后躲了躲:“哎,你别碰,上次摔倒你碰了之后更痛了,这没事,过一会就不痛了。”
看何川柏确实拿手虚虚捂着,冷静下来想到刚刚那声响并不大,只不过是何川柏痛的“嘶”了好几声,让他慌了下以为很严重。
听到他这么说,齐释也不好再说其他的了。
等一开始的疼痛过去,现在只有些火辣辣的感觉,何川柏继续刚才的话题。
“你自己的卷子,你自己写,等回去了,你把卷子给我,书房里有打印机复印一下就好了。”
齐释点点头。
既不用再找卷子,其他的东西也收拾好了,何川柏拉上书包拉链,说:“走吧。”
此时教室里只剩下他和齐释两个人了,出门前齐释把灯、窗什么全都关上,再把门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