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低沉磁性的男声从沙发处传来。
里包恩——成人形态的里包恩,正悠闲地靠在她家的沙发上。黑色西装勾勒出修长的身形,鬓角的弧度在灯光下格外锋利。他一只手端着她的茶杯,另一只手......正在挠琥珀的下巴。
而那只平时傲慢的猫,此刻正瘫在他腿上,舒服得直打呼噜。
“你......”维斯塔的指尖掐进掌心,“怎么进来的?”
“窗。”他轻描淡写地说,手指继续抚摸着琥珀的绒毛,“你的猫很热情。”
琥珀甚至翻出肚皮让他挠,谄媚得不像话。
“你——”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怎么又变回成人了?”
里包恩慵懒地陷在她的小沙发里,修长的双腿交叠,西装裤的褶皱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琥珀正蜷在他膝头,被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挠得直打呼噜。
“突然想起一些教学课程。”他的指尖轻轻点了点衣领,黑曜石般的眼睛在阴影中闪着危险的光,“比如......”
“停!”维斯塔一把抓起抱枕砸过去,“不许说!”
抱枕在半空中被列恩变成的网兜截获。
“看来你也想起来了。”里包恩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维斯塔猛地盯住他:“所以你就擅闯民宅?”
里包恩深邃的眼睛直视她:“听说有人在考虑离开并盛。”
她的呼吸一滞。
“谁告诉你的?”
“你。”他放下茶杯,陶瓷与玻璃茶几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从泽田家出来时,你的脚步比平时快0.3倍,右手一直紧握你的颈饰——这是你下决心时的小动作。”
琥珀似乎察觉到气氛不对,喵了一声跳下沙发,蹭了蹭维斯塔的脚踝,又回头眼巴巴地看着里包恩。
叛徒。
维斯塔弯腰抱起猫,手指深深埋进毛里寻求安慰:“所以?你来阻止我?”
里包恩站起身,西装裤的褶皱随着动作舒展。他一步步走近,直到维斯塔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硝烟味——和前世一模一样。
“不。”他伸手,指尖擦过她的耳垂,抚平她耳边的碎发,“我来告诉你——”
里包恩从口袋中取出一张车票
“如果你想走,这是今晚最后一班去东京的新干线。”
维斯塔愣住了,琥珀也跳下怀抱
车票上印着发车时间:21:30。
现在已经是21:00。
维斯塔盯着手中的车票,指节微微发白。
里包恩的呼吸近在咫尺,温热地拂过她的耳尖。她突然意识到——
他在激她。
就像前世无数次任务前那样,用最恶劣的方式逼她做出选择。
啪!
车票被狠狠扔进垃圾桶。
“满意了?”她抬头瞪他,手指不自觉地抚上颈间的黑色choker——云雀送的礼物此刻仿佛成了某种无声的宣示。
里包恩的目光在那条choker上停留了一秒,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你越来越像普通女生了。”他慢条斯理地说,“今天居然会落荒而逃。”
“谁逃了?!”维斯塔一把推开他,我只是——
“剧院初吻教学那次?”他的呼吸拂过她发烫的耳垂,“还以为是想到更深-入教学那次”
1944年,罗马安全屋
暴雨拍打着窗户,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硝烟与血的味道。维斯塔被按在墙上,里包恩的唇碾过她咬破的嘴角:“呼吸都不会了?”
“谁让你突然——”
“这才叫突然。”
他的膝盖顶进她双腿之间,枪茧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颈动脉剧烈跳动的皮肤。沾血的绷带散落一地,和她的发丝纠缠在一起......
“你——!”她的耳尖瞬间烧得通红
琥珀好奇地用爪子扒拉垃圾桶里的车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里包恩突然上前一步,将她困在玄关的狭小空间里:“看来某人的灵活应对课程还没毕业。”他的手指抚过choker上的金属扣,“所以我来...
——私下补习。”
最后四个字几乎是贴着她的唇说出来的。
维斯塔的背紧贴着墙壁,却躲不开他身上熟悉的硝烟味。两辈子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她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无论重生多少次,她永远学不会怎么对付这个混-蛋。
“我恨你。”她咬牙切齿地说。
里包恩低笑一声,列恩变成的怀表从西装口袋滑出,表盘显示21:29。
“太迟了。”他松开她,走向窗台,末班车已经开了。
夜风扬起窗帘,他的身影在月光下逐渐缩小,最终变回婴儿形态。离开前,他回头看了她最后一眼:
“明天见,不及格生。”
窗台空无一人后,维斯塔才长舒一口气,腿软地滑坐在地。琥珀立刻凑过来,讨好地蹭她的手。
“叛徒。”她捏了捏猫咪的肉垫,却忍不住看向垃圾桶里皱成一团的车票。
——她早就知道。
从前世第一次在剧院遇见他开始,就注定逃不掉了。
夜色已深,泽田家二楼的台灯在试卷堆上投下暖黄的光晕。里包恩推门而入时,纲吉正用铅笔抵着下巴发呆。
“去、去哪了?”纲吉手忙脚乱地抓起橡皮,“这道应用题完全看不懂...”
“补习。”小婴儿跳上窗台,月光将他的礼帽轮廓镀上银边。列恩变成的怀表显示21:32,“继续做。”
纲吉哀嚎着趴回试卷,没注意到家庭教师的视线穿过玻璃,仿佛回到了过去
1941年,利尼安皇家歌剧院露台
水晶吊灯的光晕漫出拱窗,在维斯塔的珍珠耳坠上跳跃。里包恩隐在石柱阴影里,看着她故作镇定地翻动节目单——那把藏在腰间的匕首正随着呼吸频率,在缎面礼服下若隐若现。
“晚上好,小姐。”军火商突然挡住她的去路,“一个人看歌剧?”
她捏着节目单的指尖微微发白。里包恩无声地滑步上前,玫瑰茎秆精准抵住目标后心:“抱歉来迟了,亲爱的。”
维斯塔的蓝眼睛在面具后倏然睁大。当里包恩揽住她的腰肢时,他感受到掌心下骤然绷紧的肌肉线条。
“我们在讨论歌剧”他笑着将玫瑰塞进她手里,花瓣恰好遮住匕首的反光。军火商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逡巡,突然被露台另一侧的动静吸引。
“很遗憾打断你们的艺术讨论。”里包恩的唇贴上她耳垂。
“我还欠我的女伴一个道歉吻”
维斯塔还没反应过来,下颌已被抬起。这个吻来得突然却精准,她惊得咬破了他的舌尖。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时,里包恩余光瞥见军火商尴尬离去的背影,以及廊柱后缓缓倒下的保镖。
“任...任务...”她喘息着推开他。
“完成了。”里包恩抹去她唇上沾着的血,自己的血,“在你闭眼的时候。”
深夜的运河边
水波将月光揉碎成银鳞。维斯塔突然停下脚步,珍珠高跟鞋在石板路上刮出刺耳声响。
“那根本不算教学!”她转身时披肩滑落,露出锁骨处,“哪有用...用那种方式...”
“目标还活着吗?”里包恩拾起披肩,丝绸拂过她发烫的皮肤。
“那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