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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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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疏则笑容淡去,“这倒叫我疑惑了,当年都尉领兵屠尽大榆关,天罚在哪里?”

使者嗬嗬喘着粗气,“大榆战事两国缔盟时就已说清,汗王也为亡灵做过祭奠,你是大榆关的谁,有何资格翻这个旧账?”

“都尉不记得我,我却忘不了你。”裴疏则抽出了长刀,走到他面前,“多不巧,我生母便是大榆人啊。”

都尉睁大眼睛,看着他将刀锋一寸一寸捅进心脏,声音柔和而疯戾,“别着急,赖在大榆的所有人,很快都会下去陪你的。”

*

代郡重兵把守,层层戒严,姜妤也被转移到了一处隐秘小院里,行起坐卧都被人不错眼地盯着。

即便郡中并未被战事波及,姜妤还是感受到了无处不在的肃杀气息,她心中有些不安,身旁却新来了个女医官,催着她探脉针灸,饮食用药,让人不胜其扰。

姜妤陷入了十分逼仄的境地,伺候的人全不认识,面对她时还都一副惴惴之色,存心不让她好过的,还有一日两碗逼她喝下去的苦药。

姜妤本就怕苦,好容易摆脱避子药,裴疏则一出现,又有无数苦汤送来,她不知那人打什么算盘,按捺着喝了七八日,终于忍不住发问,“我不过是伤了腿,怎么要喝这么多药?这都是些什么?”

女医道,“公主误会了,殿下说您途中虚亏,这些都是补身的药材。”

姜妤十分不悦,“我身体挺好的,不想喝这些。”

谁知此话一出,对方顿时脸色惨白,连带着周遭女使都齐刷刷跪下去,女医慌乱解释,“公主放心,这些的确是补身的好药,于身体无碍的!您若不信,我们往后都可以陪您一块喝!”

她说完,急于证明自己清白似的,将原本要呈给姜妤的药端起来一饮而尽,喝给她看。

情景荒唐,姜妤只觉得头痛。

她揉着额角,退无可退,“别在我面前跪着,我喝就是。”

乌泱泱一帮人如蒙大赦,对着她千恩万谢。

姜妤头更痛了,想让她们安静些,却感觉有温热暖流从小腹间淌过,蓦地想起,她的月信已经两个多月没来了。

这也寻常,自己早年身体受寒,又长久服用避子汤,月信早已紊乱,往往七八十天才有一次,两个月还算是提早。

她起身更衣,果然如此。

可她经行腹痛,当天就疼得卧在床上起不来,女医见状,紧赶着换了种药,反倒比先前更苦。

姜妤腹疼未止,腰又酸起来,加之经期烦躁,饶是好脾气也跌了碗,瓷片在地板上崩开,“若再折腾我,索性一剂鹤顶红给我灌下去了事,何苦这样零碎折磨人!”

女医又跪下去,姜妤捂着小腹蜷在榻上,烦闷地闭上眼,“你报上去,我实在痛得厉害,要开一副止疼汤剂来。”

女医没见过她发这么大脾气,唯唯点头,姜妤又道,“这药实在太苦,你不是得了上头授意,专门往里头放黄连来折腾我吧。”

女医忙道岂敢,姜妤蹙着眉,“我凭什么信你?裴疏则那混账,惯会使阴招磋磨人,一肚子坏水。”

对方魂飞魄散,恨不能伸手去捂她的嘴,可哪里敢,姜妤犹在赌气,“我不听你狡辩,以后药都放到我房里来煎,我亲眼看着,还有止疼的汤药,今天必须送来,送不来往后我也不喝了。”

女医战战兢兢应下,不知如何报上去的,下午女使们进进出出,将煎药的物什在她房内摆好。

侍女拿来两包草药打开给她看,姜妤挑挑拣拣,果然在止痛的药包里头看见了风茄花。

她出身将门,因此熟知这药,风茄花也叫曼陀罗,可以麻醉止痛,热酒调服效力更佳,亦有大毒,需十分控制剂量,否则轻易便能要人性命。

姜妤心脏咚咚直跳,偷偷藏了朵在手心,便让他们拿去煎药。

裴疏则正在打仗,不知何时回来,她可以慢慢攒,攒到足够她离开为止。

这边冬信来得峻急,沙尘颇大,朔风起来,三两夜便削尽了落叶枯草,一片苍凉,有时刮一夜北风,翌日推窗,整片天都是黄蒙蒙的。

姜妤出不得门,无书可看,更无人说话,只能扶着窗槛出神,一坐便到深夜,早先还能看到南飞的候鸟,再后来连片叶子都看不着了,树枝光秃秃的,像她的心气儿一般委顿下去,直到冬至黄昏,初雪落下时,远处传来王师归程的号角。

彼时姜妤正探出窗外,伸手去接朔北砂砾般的落雪,便被女使唤出门。

数月来她第一次踏出院子,迎接策马而归的裴疏则。

他戎装加身,显是刚离了军中,铠甲上的冰碴簌簌掉落,在积了薄雪的沙地上砸出细小的坑,甫离近了,铁锈味混着浓重血腥气直扑过来,连锁子甲上都覆着一层暗红。

裴疏则似乎有些疲惫,跃下战马时还微微踉跄了下,姜妤上前,扶了他一把。

他便把缰绳抛给亲随,紧紧回握住她的手,冲她笑了一下,睫毛染霜,瞳孔里犹然凝着未尽的杀意。

姜妤见他这样子,心里冒出一个念头,他的确很不容易。

可她还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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