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秦宴薇所说,娟先生确实忙的很,今天东郊靠北的公园山头上留有积雪,好些客人临时决定加钱要拍雪景,有两个妆造师都跟了出去,娟先生没法,亲自上阵给客人做起了妆造。
看到毛山貌来了她很高兴,但实在腾不开身,便给毛山貌转了一个红包,
“那就交给宴薇,让她陪你去,南城冬天湿冷,买厚些的,别在意花了多少钱,感冒了我这儿过年可就没人值班了。”
秦宴薇嗯了一声,不经意到,“昨天小书哥的羽绒被就挺暖和,我去给他买一床,其他的等看了再说。”
娟先生意外的停下给客人描眉的动作,直起身眼神来回巡过两人,但她什么也没问,只催着他们,
“那快去吧。”
……
年底的买卖做的都像不要钱,各处都在囤积疯抢,秦宴薇带着毛山貌直奔主题,没在任何人群聚集的地方逗留,但买好所需的东西,也已经快到中午了。
简单的吃了顿快餐,秦宴薇又把毛山貌送回芳踪,帮忙放好东西,她才离开。
毛山貌把床铺好,便下了楼,这会儿山上积雪估计是彻底没了,因为娟先生已经退下来,抱着手臂站在旁边,抽着电子烟给徒弟做指导。
“娟姐,可有要加拍的?”毛山貌走近她问到。
“嗯!”娟先生指了指旁边一个快要做好妆造的客人,“她马上好,外景都还没回来,你去拍。”
“好。”毛山貌看了一下客人的造型,准备上楼去拿相机。
娟先生随后一路跟他到摄影部门外,毛山貌配好相机和镜头出门,才发现她站在楼梯口。
“娟姐。”毛山貌看着她面前逐渐消散的烟雾,以为她是恰巧要上楼,正好碰到,便又叫了她一声。
“嗯。”娟先生朝他身前迈了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
“先别急着走,我有话问你。”
毛山貌不知她要问什么,但看表情很凝重,只好退回门内。
娟先生带上门,又抽了一口烟,开口道,
“昨晚又去了宴薇家里?”
“嗯。”毛山貌了然的承认。
“和她睡一起了?”
这句话可谓问的直接,毛山貌脸热的回,“没有。”
“还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
娟先生语气里带着些严厉,可毛山貌并不觉得她管的太多,反而很感激她这么关注他的事情,依旧认真回到,
“清楚。”
“有没有想过她父母知道你们几次三番这样之后会如何?”
“娟姐…她父母早就知道了,而且也认可了我和她交往。”
一问一答,娟先生顿时像被惊雷劈中,半晌后,才扯着嘴角嘁笑,
“你小子…这是小时候把该吃的苦都吃了,开始撞大运了啊!”
“遇到你们,本身就是我的幸运了,能被宴薇姐的父母接受,大概是老天爷给的额外奖励。”毛山貌发自内心的感慨,接着实话道,
“但是我姐那关还没有过,她和江医生还没离婚,我硬要跟她在一起,也是陷她于不义,等我毕业吧,我会努力让她满意的。”
摄影这行不泛遇到长相漂亮的客人,毛山貌接触的时间不算短,又是心性未定的年纪,可他就是唯独对大他好几岁的秦宴薇情有独钟,可见缘分这东西的微妙,娟先生算是看出了他的真心,她开玩笑似的期待到,
“那好,我等着你抱得美人归,到时候给你和宴薇一人封一个大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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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廿八这天,市中心最豪华的五星酒店,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订婚典礼。
准新娘是南城林氏国际贸易的二小姐林纯,而准新郎却只是上市公司弘禾圭掌权人的侄子。
大厅的休息区一角,林纯穿着那套出自秦宴薇工作室的订婚礼服,妆容华丽贵气的端坐着,左右陪着她的是两个闺蜜。
其中一个身材偏瘦见周围没人,小声的问她到,
“阿纯,你为什么要和詹岦孝订婚啊?他爸妈在詹家占股还不到10%,他那条件根本配不上你。”
“我就说你脑子不好使!”另一个对着说话的直接开骂解释,
“你没看出来吗?刚才司仪邀请长辈致辞,詹岦孝他爸都没有上去,由他叔叔代替,这说明什么?说明詹岦孝在他叔叔那里受器重啊!你想想詹云旸,他又不从商,以后弘禾圭恐怕是要詹岦孝说了算,阿纯包括他们林家,是吃不了亏的。”
“詹岦孝确实很得他叔叔的意,你们也别把林家看的很了不起,我只是个老二,林家凡事都有我爸妈和姐弟顶着,我就是个吃闲饭的,能嫁进詹家很好了。”林纯口中谦虚,心里却懒得和这两个闺蜜解释詹家肮脏复杂的人际关系。
订婚前,她和爸妈闹了几场,因为她确实看不上詹岦孝的出身。
可爸妈却告诉她,詹岦孝其实是他妈许诺出轨小叔子詹博览所生的。
而詹博览已故的原配,本应该是詹博览的大嫂,许诺却是詹博览从大学就相恋的女友,三十几年前,詹家兄弟两人阴差阳错的换了妻娶。
得知这段秘往后,林纯特意去见了詹岦孝,当看到一表人才的詹岦孝坐在她对面时,她立马打消了之前的偏见,同意了这场婚事。
所以今天她那个绿帽准公爹窝囊的坐在一旁,而她的准婆婆和小叔公笑的最欢。
可怜新进门的小婶婶还被这家人蒙在鼓里,即将和她的亲儿媳,成为詹家宰/杀的羔羊。
林纯的心事两个闺蜜不得知,作为同样出身不凡的她们,替林纯不值的同时,也担忧着自己,总之将来是摆脱不了联姻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