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迟钝的秦宴薇,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明所以的抬起手,看清手里的东西后,她迷蒙的眼神突然恢复清明,本就因为亲吻而缺氧泛红的脸颊,变得更红了。
烫手一般,她将小方盒砸在了毛山貌右脑门儿上,“做梦!”她怒到。
毛山貌原是想一鼓作气的获得她的同意,结果却惹了秦宴薇大发雷霆。
他瞬间偃旗息鼓的爬起来,捡走令秦宴薇恼怒的小方盒藏在身后,垂着脑袋站在茶几边角,瞧着就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害怕的等待着大人的责骂和毒/打。
秦宴薇气不打一处来,可他这副样子,又让她说不出重话,憋了好一会儿,才总算冷静。
其实她能想到,毛山貌不是这么莽撞的小孩,有胆子这么做,肯定是背后的人大力支持。
她问,“我爸妈跟你说了什么?”
“就…让我照顾你……”毛山貌忐忑支吾道。
“照顾我什么?”秦宴薇蹙着眉,誓要问出个确切。
他不敢再隐瞒,一点一点全然交代。
“阿姨说……你年龄也到了,和你一般大的女孩有的孩子都生了,但他们管你很严,你之前应该也没背着他们跟男生交往过,和江医生也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还跟我确认…我是不是你的第一个……”
“她说对于男女之事你什么都懂,但未必能保护好自己,她还叮嘱我别太由着你,毕竟我还在读书,暂时也没能力养家,所以要以学业为重,让我注意…别让你怀、怀孕……”
毛山貌说完后,不自然的抓了抓发烫的脸颊,秦宴薇更是尴尬的脚趾紧抓毛绒鞋底。
她捂住眼睛嘟哝,宴小雪可真是的,有些事情对着她这个女儿耳提面命不就好了,跑去跟个毛头小子说什么?
是不是在她这个妈面前,女儿就没有‘脸’这个东西?
恍然间,她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让爸妈太操心,虽然他们对自己严厉,可是该有的陪伴和教育一样都没有缺失。
是她从前太不懂事,总认为他们没有给自己自由,可恰恰是这样的管束,才让自己没有遇人不淑,没有走过歪路。
现在的他们,又爱屋及乌的连着毛山貌一并教导,还屡次催着她让江素书出面和她离婚,可这是完全办不到的事情。
不仅是因为她和江素书的渊源颇深,更是因为江素书的资产无人可托,吴诩娇已经再嫁,她不是那个合适的接手人。
秦宴薇不敢保证他的资产还给吴诩娇后,抚乂还能不能继续得到资助,即便知道了吴诩娇经常趁她不在,偷偷来家里忏悔。
可爸爸看人很准,他早就说过,詹博览那个老头很有问题,她怕吴诩娇会受到蛊惑,她没法心安理得的甩手,更不想亲手把江素书从这个世界抹掉……
于父母那边,她不想解释的太多,未免他们还会有其他想法,只能将错就错。
毛山貌也自始都是不一样的,秦宴薇一直很怕伤害到无辜,只能无奈安抚,
“毛毛……我爸妈看来是已经接受你了,可你清楚,他们只是误会了我们的关系,我们的约定依然做数,但是你别把他们的话当回事,好好读你的书,等过几年我们再说。”
时间是最好的洗涤剂,或许在这几年期间,毛山貌能遇到更合适的,然后很快忘了她。
虽然一畅想起这个,秦宴薇的心里就莫名发酸,但是作为姐姐,她想她介时应该会为毛山貌感到高兴。
她软下来的态度和面对面宽限的承诺,让毛山貌松懈了一口气,他还以为今夜没法再继续睡在这个家里。
“时间也不早了,睡吧。”秦宴薇站起身,从沙发的另一边绕回房间,拿了主卧的钥匙。
江素书的房间她很少进,必要的时候都是拿了东西,很快就出去。
在秦宴薇的潜意识里,这是属于江素书的私人领地。
可她今夜在江素书的房间待了好久,也没有找到想要的冬季被褥,无奈之下,她只好朝外面喊到,
“毛毛,进来帮我一下。”
毛山貌关了好似在嘲笑他的电视节目,颓丧的坐在沙发上,藏在运动裤口袋里的小方盒,快被他捏成了一个球。
听到秦宴薇求助的声音,他马不停蹄的冲进了江素书的卧室,只见秦宴薇站在衣橱前,扶着移门把手,愁眉苦脸的上下寻摸。
“怎么了……姐?”
“我找不到小书哥冬天的被子了。”秦宴薇回到。
毛山貌环顾左右,江素书的卧室简单的一目了然,秦宴薇只盯着衣橱找是应该。
他靠了过去,离着秦宴薇一尺多远,伸着脑袋朝衣橱里探看,察觉到他在害怕碰到自己,秦宴薇让出位置。
毛山貌视线在衣橱里扫了一圈,中间隔层里满满都是折叠整齐的内搭,底下是一排长款冬衣和夹放的裤装,只有顶部还空着大半,毛山貌看见一个体积很小,压缩的很平整的收纳袋,他拿了下来,仔细确认后回到,
“这个就是。”
“这个?”秦宴薇惊讶接过来打开密封,里面的被褥接触了空气,瞬间蓬松开,
“是羽绒的?难怪我找了半天也没见!”
“嗯,是挺难找。”毛山貌回到。
他笑了笑,秦宴薇家里有保姆,看样子也是从小没怎么接触过家物。
要不是孤儿院里孩子多,被褥也多,一到换季就得像这样用收纳袋压缩收拾,毛山貌确实也看不出来。
他抽出收纳袋里的被褥,长期压缩在一起的羽绒没经过晾晒,但却有一股香味,大概是收纳前喷过香水,被毛山貌撑开一阵抖落,然后放在床上任其舒展。
“有合适的被套吗?”他空下手来问到。
“有吧,我刚才还看到的。”秦宴薇说着就将衣橱的移门推到了另一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