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着实未曾料到,他们竟会做到此等地步。”白桑酒眉间浮上淡淡愁色。
苦闷,不解亦是交替浮上心头。
凌喻忙上前道:“如何?”
“你们二人先坐,待我细细同你们道来。”
凌喻和若槿分别落坐在白桑酒的左右侧,白桑酒直挺挺地坐在正中央,开始了她的叙述:“据密探所得消息,风月楼豢养总角孩童,以琴棋书画教之,待其及笄,便根据名望之人的喜好,制造偶遇待其上钩。有些会被纳为妾室,更有甚者,一朝坐上正室的位子,掌管家中大小事务。”
若槿忽惊:“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可是为了渐渐渗入权贵府邸?如是这样,她们除了荣华富贵,也不会造成什么威胁。除非!”
“除非她们盯上的是朝中官员,如此,便可借机打探朝中大小事务,事无巨细。”凌喻紧接着说道。
二人相互对视,心中升起的寒意让他们在尚且炎热的天气想要打颤。
“不错,如若单单只是针对富商谋些钱财也罢,可如若涉及朝堂,那便......”
“是澜沧国。”凌喻冷不丁来了一句。
白桑酒拍桌站起:“什么!”
“你说澜沧?他们背后之人是澜沧?那可是通敌卖国之罪啊!”白桑酒震惊不已。
“白掌事,您和若槿先在此商议细节。此事刻不容缓,我需即刻进宫禀明陛下,请他定夺。”凌喻起身抱拳道。
白桑酒平缓了自己的呼吸,摆摆手道:“去吧,待我和槿儿商议过后,我会派人将她送回,你不用忧心。”
凌喻匆匆出了明室,穿过长廊踏出烛阴阁,骑上快马,直奔皇城而去。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小银子在凌辰身旁候着。时不时观察皇上的情况,是否需要添墨,烛火够不够亮,杯中可还有茶水。
凌辰翻阅着奏折,姿势感到有些不适,调整了一下继续看折子。
眼尖的小银子看到皇上略显疲态,忙上前几步道:“皇上,今日夜已深,不如这些奏折明日再阅?”
“无事,我再看一会。”
得知圣意,小银子后退几步回到原来的位置,微微躬着身子低下头。
“报!喻王求见。”一禁军来报。
“这么晚了,阿喻怎么会来?快宣。”
小银子猛吸一口气,不料用力过猛,呛得咳嗽起来。还没缓过来,便急忙道:“宣喻王觐见!”
说完才自顾自的顺顺气,凌辰在一旁笑起来。小银子偷瞄一眼又收回视线。
“哥!”人未到声先到,凌喻健步如飞踏入御书房。
凌辰将批朱红的笔放下,抬头道:“怎么了?”
“我有事要奏。”凌喻说着,给他使了使眼色。
凌辰会意,对身旁的小银子道:“你先出去候着。”
“是。”小银子碎步退了出去,顺手将门也一并带上。
凌辰见凌喻此态,干脆将手中奏折也一并放下,开口问道:“究竟是何事要奏?”
凌喻一脸凝重:“风月楼之事,有消息了。”
待凌辰听完凌喻说的话,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顿时火冒三丈,怒火攻心,将一旁的书简拿起砸到地上。
啪的一声,给门外守着的小银子吓得一抖。旁的守卫关心道:“银公公可有事?”
“无事无事,这夜里啊,有些凉。”小银子双手搓了搓肩膀。
“他们岂敢如此行事!”怒斥后,凌辰起身下了御案台,在宫殿中来回踱步。
“现下还不能即刻查封风月楼,他们布局良久,恐怕势力早已渗透京中大小。除非有绝对把握,不然暂不能轻举妄动。”凌辰思虑后说道。
“既如此,我便去调查风月楼掌事九雀光与那澜沧国有何关联。”凌喻目光幽深看着晃动的烛火。
“我实在费解,父皇在世时,澜沧与我国签了十年不战之约。如今还未到十年,他们此次布局良久,实是毁约之举。”
“澜沧国那边,我已派人前去调查。”
凌辰喜出望外道:“当真!你行事那么快!”
“不过暂时不必抱太多期望,她是否能成事,暂还不知。”
一盆冷水冷水浇下去,透心凉。凌辰失落地说:“好吧。”
想到澜沧,凌辰的帝王气势再度显现出来:“澜沧王是吧,听说他行将就木,恐也活不了多久了,还想颠覆我朝,做梦!”
凌喻奇怪地看着凌辰,凌辰被盯得发毛,问道:“你看什么。”
“哥,你不会不知道,澜沧国的皇子们都争翻天了吧。”
“我怎会不知,他们澜沧国,属那个老家伙最为阴险,待他去世,想必澜沧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