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大海的眉头皱起:“怎么就要住山上了?要不然他回山上,你回家来住吧。”
刘琼又踩了他一脚:“别说胡话。”
苗大海只好不说话了,刘琼这才说:“到时候我会让你爹跟大哥去你家看着点儿的,既然你做出了选择,那以后就不要抱怨。”
苗应点头:“谢谢爹娘。”
苗大海又说:“那你今天就别回家了,明天让你大哥送你回去,今晚在家住一晚上,晚上让娘给你做好吃的。”
苗应担心家里的祖母和霍小宝受欺负,想了想还是算了,吃完饭就要准备离开,在快出门的时候碰见了刚回家的苗东。
苗东也吓了一跳,以为苗应又闹幺蛾子,听完他的解释才松一口气:“那有什么难的,我这两天都要去收猪,正巧也在你家附近,不是什么难事。”
刚好是年关,买肉的人多了很多,所以他得去四周收猪去,过两天他也要去镇上摆摊子,过年得多赚一笔,明年就能张罗苗东的婚事了。
苗应朝他道谢,他们一家人把苗应送到村口,苗大海想让他拿块肉回去,但苗应说他家的情况现在不适合拿什么东西回去,但苗大海执意要给,苗应没办法,只能拿着了。
回去的路走得似乎要比来时快,没多久他就走到了岔路口,远远地看见了一个身影,他已经很熟悉了,是霍行。
苗应跑了两步上去,跟霍行面对面:“你是从镇上回去吗?娘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霍行看着他因为跑了两步变得有些绯红的面颊:“我来接你。”
苗应锤了一下他的胸口:“好兄弟,够意思。”
霍行看着落在自己胸口上的小拳头,无声叹气。
“我回家跟我爹娘说了,咱们要分家那天,让我大哥来撑场面。”苗应走到他的旁边。
“我可以。”霍行说。
“那不是麻烦嘛。你知道解决事情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吗?是用拳头!”苗应说,“这样才不会有人出尔反尔,才不会被人欺负。”
他看着霍行憨厚的脸:“算了。我想你也不是这样的人,到时候看我表演。”
走了一上午加一下午,苗应还真的有些累了,他拍了怕霍行的肩膀,想让他走慢一点,但霍行却会错了意,以为苗应累了,于是直接蹲在了苗应的面前。
苗应把他拉了起来:“我只是让你走慢一点。”
于是霍行放慢了速度,跟着苗应的步伐一起,苗应又问:“娘你都安排好了吗?”
霍行点头,这两天他一直在跑这件事情,先是跟临镇的大榕树山下的榕树村的村长打好了招呼,说以后要落户在这里,给钱当然是必须的,李红英把五两银子押在了村长那里,村长去帮她办了户籍,之后又找了一间有闲置屋子的家里,暂时租在这里,又花了差不多一两银子,最后买了些生活用品,又花去一两,转眼十两银子就不怎么能剩下了。
苗应点头,心说霍行办事也挺妥帖的,接下来就是分家的事情,得赶在过年前才行。
回到家里,他们还没进门,就听见张红儿在对霍小宝恶言相向,霍小宝连哭都没哭出声,只是缩在角落里掉眼泪,苗应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出声,霍行就一脚踹开了大门,把站在门口的张红儿吓了好大一跳。
霍行不说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阴沉沉的,而他身边的苗应又是笑吟吟的,看起来实在是渗人。
霍小宝见他们回来了,才敢哭出声来,他抱住苗应的腿,眼泪都擦到看苗应的衣裳上。
“再让我听见你说他们一句,我撕了你的嘴。”苗应把霍小宝带进屋里去哄,霍行站在外间,像个煞神一样看着张红儿,张红儿有些扛不住,回了房间里。
张红儿这几天也没闲着,在村子里四处游荡,她见过些世面,姿态又放得低,很快就跟村里一些嘴碎的身子夫郎熟了,也从他们的嘴里听说了些关于苗应的事情。
但无一例外都是说他不好的,说村子里从没见过这么恶毒的夫郎,往常有人经过霍家,都能听见他打骂李红英的声音;又有人说他把持着家里,甚至把霍老太太的棺材本都拿出去挥霍了;更厉害的是,他不知道从哪听说霍小宝可能是霍行的儿子的时候,差点把霍小宝带出去杀了。
张红儿也算是见过些阴暗东西的人,但她没想到,只是一个山村里的夫郎,竟然能厉害成这样,但又觉得传闻是不是不该相信,又犹豫着说苗应对先前的李红英好像也不是那样。
张婶子嗤了一声:“你说他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李红英身上没有可压榨的了?面子功夫总是要做好的。”
张婶子对苗应怀恨在心,自然是不能说苗应一句好的:“你且等着吧,你进门之后,他有的是法子磋磨你,你也别想着能从他身上讨什么好,他那娘家人,看着都像是背了几条人命在身上的,好自为之吧。”
张红儿听得一身冷汗,分家分家,必须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