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上飞行器时,赤冥追了出来,刚迈一步就被厄霁一个眼神逼停在原地。
靳珩捏了捏厄霁的手:“他是赤冥,我朋友,挺好的小孩,你别吓他。”说完,他回头冲赤冥挥了挥手,大声道:“冰海之君来接我了,放心,我这边没事。”
啊这……虽然私下里叫人家冰海之君,当面说出来多尴尬啊!赤冥慌慌张张把面具戴上,转身逃也似的上了自己的飞行器。
靳珩并没有发现自己不对劲,他只是觉得热得难受,外套早就扔了,领带也被他扯开,衬衫最上面的两个扣子散着,他边走边抱怨:“我好热……”
厄霁看了他一眼,维持着些许距离,看靳珩的眼神……有些冷漠。得知靳珩来参加这种拍卖会,厄霁不知道自己是失望更多,还是早该料到的无力更多,他没有点破靳珩大概喝了助兴的饮料,而是似是而非地问:“雄主拍到什么喜欢的东西了?”
靳珩深呼吸缓了缓,然后皱了皱鼻子,道:“别提了,一下欠了赤冥9000w,我现在身背巨债,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还得清了……”
他很沮丧,厄霁的目光却是越发冰冷:“既然是雄主喜欢的,明天我会把钱还给赤冥阁下。”
靳珩的重点有点歪:“你也这么有钱?搞半天就我一个是穷鬼啊……”他懵在那片刻,觉得呼吸都开始发烫:“不用你的钱,是我自己要买的,说好了帮你,用你的钱就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了……”
他说着凑到厄霁耳边:“上将,我买到了精神力抚慰药剂,那上面有研究院的标志,很可能是第二军那边漏出来的,只要分析一下,一定有线索。”
热烫的呼吸扑在耳廓,厄霁心口一阵发颤,更让他动容的是靳珩的话语,所以……他花九千万买的是线索,不是什么从雌虫身体上卸下来的东西?
靳珩只是觉得难受,并没有失去理智,所以他能感觉出来厄霁现在对他的抗拒,他意识到自己放肆了,退回来靠进座椅里,闭上眼睛试着去缓解眩晕感:“本来只是陪赤冥参加上半场,都准备要走了,结果有虫闯入,我们就被锁在里面了。”
“虽然下半场的东西都很让虫恶心,但我现在又觉得有点幸运,还好没走成,不然就错过这个线索了……”
“你们第一军也来了是因为那个可疑虫吗?到底……有没有抓到?”
厄霁递了一杯水给他:“没有,警报一直在响,我们翻遍了会馆,并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虫,拍卖品也没有丢失,更没有包厢有被试图闯入的痕迹。”
靳珩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清水顺着喉咙下去,却没能带走那股炽热的燥意,他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靳珩想起来刚刚喝的那杯饮料,也不知道里面到底都放了什么东西。
他越想冷静,就越是觉得燥得慌,鬓角浸出了汗滴,整个人都有些发飘,但他闻不到自己的信息素,并不知道这会儿飞行器里已经充斥了清冽的辛甜,夹杂着一缕若有若无的白茶香。若不是跟他待在一起的虫是厄霁,靳珩怕是早就被扑倒了。
直觉再这样下去自己要犯错误,靳珩咬了咬口腔内壁,对厄霁道:“你还是……还是送我回第七区吧……我这样跟你回去不太好……”
厄霁的呼吸也有些热,虽然上次靳珩没有标记他,但两人从精神力到信息素都很契合是事实,他并非没有受到影响。上次是两人都没有理智,这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厄霁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做好了被靳珩占有的准备。
他垂了眸,不去看眼前的雄虫,他想起之前收到的照片,那一身装扮……确实很好看,但他并不喜欢,因为和其他雄虫太像了,靠包装、靠外表掩饰他们丑恶嘴脸的样子,如出一辙。
但近距离接触不一样,靳珩还是那个靳珩,这身装扮,也让他变得更加耀眼夺目起来。这只雄虫在厄霁眼里一直是脆弱的,骨架偏薄,皮肤苍白,有种病态的,如果不小心保护可能就会坏掉的破碎感。
眼下他衣衫半敞,露出微红的锁骨,应该已经很难受了,呼吸沉重,连眼尾都是通红的。可他仍旧在克制,湿润的睫毛轻轻颤着,像撒娇似的勾得人挪不开眼,让厄霁心下生出了一种奇异的……怜惜。
但厄霁什么都没有做,之前靳珩说不会强迫他,他是不信的,没有雄虫会收敛自己的欲望,他们都是极度自我的生物,眼前的靳珩让厄霁看不懂,他想知道他到底能忍耐到什么地步。
靳珩没有等到厄霁的回答,瞥见他通红的耳朵尖,突然反应过来虫族还有信息素这种东西,厄霁可能被他影响了,靳珩深呼吸缓了一下:“你找个地方停一停,现在就放我下去。”
厄霁看向他的眼神有点玩味,他再次因为靳珩没有基本常识而感到困惑:“你现在这样走出去,整条街的雌虫都会毫不犹豫地袭击你。”
靳珩像是被吓到了,打了个哆嗦,眼睛更红了,他本能地离厄霁远了些:“对不起……我控制不了……你们雌虫用的抑制剂对雄虫有没有效果?要不你给我打一针吧。”他说着,伸手去后颈抓了抓,不是挠痒痒的力度,而是像想要把腺体抠出来似的下了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