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遂刚刚余光瞧见江还坐的十分不稳,刚想问他是不是找自己有什么事,就听他凑过来咣当一声咂下一个惊雷。
这比刚才秦以迢那句话还吓人,毕竟秦以迢只知道商逐宁带外人来生日宴,见了人之后有猜测也无可厚非,更别提当下二人也说清楚,解开误会。
但江还先前见过,此时这样光明正大来问显然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季遂不知哪里被人误会,先开口否认,“什么喜欢不喜欢,我们只是朋友,朋友而已。”他皱眉,“怎么突然这样问?”
江还再缺心眼也没有这时候把邱耀卖了的道理,摇摇头,说:“我就是好奇,感觉你们很要好的样子,那天在医院,我看你们也总是凑一块,所以问一问。”
季遂松了口气,就怕跟喻湛容那次一样,上了个莫名其妙的新闻,被众多人来问。
“你别多想,没有的事。”季遂说。
江还心里说高兴也说不上来,邱耀和他不算特别熟,他年纪小两岁,以往也不太和大家伙混在一块玩耍,只是家里各个聚会大家才会凑到一块,但总归算是朋友,原本为柏昭揪心的心态,此时又为朋友打抱不平。
“为什么,他不好吗?”
季遂噎了一瞬,这可不是什么好不好的,是他以往从没想过自己的对象是个比他高比他壮的男人啊。
但是这个世界里性别分化与他之前的认知不同,他是个beta,虽然和Alpha在一起的例子较少,但也不是没有。
他含糊道:“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江还紧接着问:“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季遂头大,第一次被人这样追着问理想型,江还语气不算冒犯,眼神也很真挚,可这话题让他有点不好意思,他从没跟人谈论过感情问题。
“不好说。”他偏转头去,转而关注商逐宁他们的战局。这也是个信号,想让江还遵循一下大家成年人往来交流的规矩,见好就收,该停就停。
然而江还不是成年人,他脑袋一探,自己去寻他视线,以为自己只问不说,把人家问恼了,便先自我剖析道:“我喜欢聪明的漂亮的omega,你的理想型总该有个大致样式吧?”
季遂一点都不好奇他的理想型,见他追问,思绪转过来疑惑道:“你今天怎么突然问我这个,出什么事了?”
江还见他反问,暗暗道不好,摸了摸鼻子,“也没什么,前几天听见有个哥哥订婚,我问他们什么是喜欢也没人告诉我,我见你和邱耀老是凑一块还以为你们是一对,所以想找你问问。”
他刚刚问话横冲直撞,这个时候找起借口来倒十分有理。
季遂了然,原来是青春期少年对爱情的美好向往。
可惜他自己的感情生活别说少得可怜,根本就是啥都没有,想要传授些许经验也很难说出口,好在这个困境没有为难他多久,商逐宁在远处叫了他一声。
不知第几回解他困境,季遂如今听他声音都像天籁,他站起身拍拍江还的肩膀,“感情方面我也不是很懂,你再找其他人问问呢?”
江还见他快步走向商逐宁,撑着下巴眯了眯眼睛。
季遂走到他身边,还没开口说话,商逐宁放下球杆问:“去打会壁球?”
季遂还没听清打什么球,先应了好,跟着商逐宁离开,后知后觉明白商逐宁应当是不想让他有被冷落的感觉,这才叫他一起。
被留下的秦以迢慢慢悠悠走过来在季遂方才的位置落座,刚才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早早知晓这边的场面波动,只是碍于站的远,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
此时他抓住江还,开口道:“聊什么呢,这么激动?”
“没聊什么。”江还打哈哈。
“你和他什么时候认识的?”秦以迢拿出手机边玩边问,“以前我都没听过这个人。”
江还见他不是上心的模样,松了心防,“开学的时候商哥带他来跟我们吃饭,大学舍友来的,后来医院见过一次。”
“那他和邱耀感情也不错吧,我记得邱耀和逐宁在一个宿舍?”
“岂止,邱耀可喜欢他了。”江还脱口而出,话音落下才觉不对,脸庞发烫,“我的意思是,他们朋友关系都处的挺好的。”
秦以迢面色不变,并没有因为他的话有多大变化,好似没有过心,收了手机站起来拍拍江还,“我去找闫倘他们打会球,你要不要一起?”
江还心情还未平复,正想要去找邱耀,怎么会留下跟他们打球,连连摆手,“你们去吧,太无聊,我上去打游戏了。”
秦以迢笑了笑:“好。”
他站起身离开,熄屏的手机再次亮起,他跟楼上一直安静呆着的邱耀发去消息。
只三个字:啧啧啧。
秦以迢这边得知不得了的消息,另一边跟闫倘去打保龄的祝攸轻手机键盘按的要冒火。
闫倘催了他两次才看他拿着手机站起来头也不抬,“打不打,不打我回去了。”
听出友人的怒气,祝攸轻这才笑嘻嘻收了手机,“别气别气,我这不是好奇吗?”
闫倘坐在椅子上,他当然知道今天早上几个人的反常因为什么,一个个闷骚的Alpha面上云淡风轻,私下里群聊消息滴了又滴,先前震的他大腿发麻才关了消息提醒,“真够八卦的。”
祝攸轻不以为耻,“商逐宁的八卦你不乐意听?”
闫倘懒得理他,手里球脱手,咣当一声,觉得不太对劲,扭头问:“商逐宁的八卦?”
祝攸轻:“对啊。”应完也觉得不太对,抬头问,“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内幕?”
闫倘走到一边坐下,“没有。”
祝攸轻嗷了一声,蔑了他一眼:“嘶,我不太信。”
突然手机响了一下,他拿起看消息,笑意在脸上扩大。
“走,去个地方。”
十分钟前,另一边,本就坐立难安的邱耀,在收到秦以迢消息的当下,从床上跳了起来,一个电话打到他这里。
秦以迢已经从运动层下到楼下酒厅,他们每人都有往这里存酒,报的都是商逐宁的名字,久而久之喝的是谁的都不知道,总是取之不竭的。
他摩挲着酒杯外冷凝的水汽,听着邱耀在电话里炸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