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身为中庸,本该闻不到这香味的。
而这味道,却让他,莫名熟悉,莫名安心。
“兄长累了吧?”厘追见他出神,手指轻轻按上他的太阳穴,“那闭眼歇会儿,到家了我叫你。”
季蔚白应了一声,厘追的指尖很暖,力道恰到好处,让他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下来。
不知何时,意识已经逐渐模糊。
余心只知,很舒服。
舒服到让他有些害怕。
季蔚白从未对任何人产生过这样的依赖,更别说是个“坤泽”。可每当厘追靠近,他就像被蛊惑一般,忍不住想要更多接触。
“到了。”
车轮滚动的声音停下,厘追轻轻唤了唤季蔚白,季蔚白才惊觉自己竟然睡着了。
匆忙坐直身体,季蔚白掩饰性地整理衣襟。厘追笑着看他手忙脚乱的样子,在他要下车时突然拉住他。
“做什么?”季蔚白回头。
厘追没说话,只是伸手替他抚平衣襟上一处不明显的褶皱。
是夜。
沐浴时,季蔚白发现自己后颈的皮肤比平时敏感许多,热水打上去时有种异样的酥麻。
那里有已经愈合的咬痕,厘追说当时情难自控,那是“礼尚往来”,季蔚白在厘追肩上留下了咬痕,那他也要向季蔚白讨回来。
“哪有这么还回来的。”
季蔚白喃喃。
还有厘追所说的“暖情丸”,助孕……
季蔚白摇摇头,想将方才所思全部抛出脑外,他真是疯了。
两个中庸,怎么能够。
可当季蔚白躺在床上,闻到枕间残留的梅香时,又忍不住把脸埋进去深深呼吸。
这种渴望来得莫名其妙。
门外传来脚步声,季蔚白赶紧放开枕头,假装已经睡着。
不一会,厘追熄灭了蜡烛,轻手轻脚上床,从背后环住他的腰。
温热的胸膛甫一贴上来,季蔚白便发现自己竟然又在悄悄往后靠。
“小白,还没睡?”
厘追的声音带着笑意。
季蔚白不答,却听到身后人又道:“你身上好香。”
“胡说什么。”
季蔚白闷声反驳,脑海里快速闪过什么,却又抓不住。
须臾,季蔚白感觉到厘追的鼻尖蹭过他的后颈,顿时浑身一僵。
“真的,”厘追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哑,“像……”
“像什么?”
“像终于开花的桂花树。”
季蔚白心头猛地一跳。
厘追低笑,温热的掌心贴上他的腰际。季蔚白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身子,却又在对方轻柔的按揉下渐渐放松。
这种被照顾的感觉太过美好,美好到让他害怕。
“别。”季蔚白抓住厘追的手腕,却不知自己想制止什么。
“别什么?”
厘追的问,季蔚白注定答不上来。
就像身体比理智更早认定了这个人。
“睡吧。”
季蔚白翻过身,背对看厘追。
可那人却不依不饶地贴上来,将他整个人圈在怀里。季蔚白挣了挣,换来更紧的拥抱。
“别动,”厘追的呼吸灼热,“再动就真的不让你睡了。”
季蔚白霎时浑身僵硬。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后人的变化,脸颊烧得发烫。更可怕的是,他自己竟然也……
这不对劲。
他应该推开厘追的。
可当对方的手滑入衣襟时,季蔚白却只是轻轻颤了颤,连一句拒绝的话都说不出。
“小白,你?!”
季蔚白突然转身,主动吻了上去。
这个举动把两个人都惊住了。但很快,厘追就夺回了主动权,将他压进床褥深处。
交缠间,季蔚白恍惚闻到浓郁的梅香。他应该觉得怪异的,可身体却像久旱逢甘霖一般,贪婪地汲取着这气息。
换气间,季蔚白艰难开口:“阿追,你是不是换了熏香?”
厘追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即笑了:“是啊,专门为你制的。”
这个回答让季蔚白莫名失落。
待他想要再问些什么之时,又被新一轮的亲吻打断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