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余意洲提着买好的食材去了厨房，许宁有些犯懒，还不想去洗澡，便在沙发上坐着准备看会电视。

许宁刚在沙发上坐下，就听见宠物房里传来细微的抓挠声。他疑惑地推开门，一只金灿灿的小猫正端坐在门口，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轻轻“喵”了一声。

“这是......”许宁蹲下身，小猫立刻亲热地蹭过来，毛茸茸的尾巴卷着他的手腕。

余意洲从厨房探出头，手上还拿着刚洗好的酸菜：“昨天让宠物店送来的。”他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看你总盯着空荡荡的猫屋发呆。”

小猫轻盈地跳进许宁怀里，暖烘烘的一团像个小太阳。许宁摸着它丝缎般的毛发，发现小家伙脖子上系着个红色平安结，坠着个小小的金铃铛。

“取个名字？”余意洲走过来，手指轻轻挠了挠小猫的下巴。

许宁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明天我们去趟寺庙吧，请师父给取个名字。”他的指尖描摹着小猫金色的花纹，“雪球和雪糕的名字都太随意了……这次想郑重些。”

余意洲点了点头，看了看小猫，说：“要不云隐寺吧，那里都说很灵。”

许宁知道那个地方，但是人流量太多，别说主持了，有没有票进去还是一回事，想着许宁就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余意洲听到许宁这么说是失笑了一下，“阿无，知道什么叫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许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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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隐寺的晨钟惊起山间飞鸟。许宁抱着小猫拾级而上，石阶上的霜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小猫好奇地从航空箱往外张望，铃铛发出细碎的声响。

“这位施主怀中的生灵颇有灵性。”知客僧合十行礼，“住持正在藏经阁。”

古刹深处，白眉住持正在翻阅经卷。见到他们，老和尚的目光落在小猫身上，忽然笑道：“金瞳如炬，必是通灵之物。”

许宁恭敬地行礼：“求师父赐个名字，保佑它平安康健。”

住持接过小猫，指尖轻点它的眉心：“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老和尚沉吟片刻，“就叫'道十'如何？取'道法自然，十全十美'之意。”

余意洲郑重地捐了香油钱，又请了道开光的平安符系在小猫项圈上。临走时，小沙弥追上来塞给他们一包晒干的艾草：“放在猫窝旁，可保平安。”

名字收到了，许宁和余意洲想着来也来了，就提议一起在寺里转转。前厅的人太多，怕道十会应激，余意洲就带着许宁去了寺里不对外开放的后院。

云隐寺的后院有一株参天古树，粗壮的树干要三人才能合抱。枝桠上挂满了红色的许愿飘带，在冬日的微风中轻轻摇曳，远远望去像一团燃烧的火焰。

“这是寺里的千年银杏，”余意洲仰头望着树冠，“据说唐朝时就有了。”

许宁抱着道十站在树下，一片金黄的银杏叶打着旋儿落在小猫头上。道十抖了抖耳朵，好奇地伸出爪子去抓那些飘动的红绸带。

“要许个愿吗？”余意洲从旁边的僧人那里取来两条红绸带和笔墨，“听说很灵验。”

许宁接过笔，犹豫了片刻，在绸带上写下几个清秀的小字。余意洲瞥见内容，笔尖微微一顿——“愿兄无缺，来世安康快乐。”

“你哥哥？”余意洲轻声问。

许宁点点头，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道十柔软的毛发：“他走的时候……肯定很疼，下辈子别再来了，健康快乐就好。”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睫毛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余意洲没再说话，转身背对着许宁写下自己的愿望。许宁好奇地探头想看，余意洲却已经将绸带高高举起，挂在了最顶端的枝桠上。

“这么高？”许宁仰着脖子。

余意洲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这样神明才能第一个看见。”他接过许宁手中的绸带，帮他也挂在较高的位置，“你哥哥会看到的。”

道十突然从许宁怀里挣脱，灵巧地爬上树干，小爪子勾着红绸带玩耍。住持走过来笑着说：“这小家伙倒会挑地方，专挑灵验的树枝去。”

许宁仰头望着满树飘动的红绸，忽然注意到余意洲的那条被风吹得舒展开来。阳光正好照在上面，隐约可见“阿无”二字，后面的内容却怎么也看不清了。

“走了。”余意洲突然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愿望被看见就不灵了。”

许宁笑着扒开他的手，却见道十正叼着片银杏叶从树上跳下来，精准地落进他怀里。小猫献宝似的把叶子放在许宁手心，叶脉在阳光下像流动的金线。

“看来它也有愿望要许。”余意洲揉了揉道十的脑袋。

住持递来一片小小的金箔：“贴在叶子上，算是它许的愿。”

许宁小心地将金箔贴在银杏叶上，看着余意洲把它系在最低的树枝上。道十满意地喵了一声，蹭了蹭两人的手。

风忽然大了些，满树的红绸带飞舞起来，像千百只振翅的蝴蝶。许宁抬头望着自己和余意洲的愿望在风中轻轻摆动，忽然觉得心里某个角落被悄悄照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