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早就查出来了,不过,跟在老大家厨房里找到的那瓶农药虽然是同一个品牌,却不是同一批生产的,成分有些微差别。问了卖农药的才知道在老大家找到的那瓶是几年前的老版本,市场上应该早就没有了。”
“我在梅畏明家院子里也发现了同款农药瓶,看上去挺新的,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版本。”
“我说,你好像很讨厌梅畏明啊!”李煊坏笑一声,“可别掺了私人感情!”
常九行面朝着卧室门,出神地望了几秒钟,才回应:“我只是求一个结果,你别瞎说。”
老幺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凌晨三点,而这个时间正是方致远撞煞之时。时间如此巧合,让人没来由的产生一股不祥的预感。
“在那些人身上都没搜到作案工具什么的吗?这农药总不能凭空落进梅家老小的保温杯里吧?”
李煊苦恼道:“问题就在这里,不但他们身上,屋子的里里外外,就连附近的垃圾堆我们都查过了,一无所获。”
“垃圾堆……”常九行脑中灵光一闪,顿时开了窍似的笑了,“还记得那个捡垃圾的男人吗?之前在吃饺子的时候碰见的,说不准他那边有线索!”
李煊也仿佛看见希望一般,眼睛恢复了神采,赶忙记下这一线索。
至于老大坠井一案,除了最大的嫌疑人——他本人的妻子之外,只有杨光安没有不在场证明。
“梅畏明跟徐芮墨呢?他们两个的时间也很模糊吧。”
“这个倒是,他们两个嘴里的话只能信一半,都是人精!但是啊,说句不好听的,怎么偏就老二一家没事呢?”李煊问完,双手合十朝着供桌上的菩萨连点了三下头。
“这是你应该去调查的事情,话说回来……”常九行重新坐下,“你怎么还不走?我这里可没有午饭吃。”
话分两头,徐芮墨办理出院手续后,并没有跟着养母一同回去,反而随着老大家的回了梅雁雁的家。为此梅雁雁虽不高兴,面上也不好展现,只好给婆婆打电话,再次延长了归期。她悄悄打探梅许来的意见,毕竟之前诸多事情,这个表妹与徐芮墨似乎并不合得来。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大舅妈应该并不想看见我打扰她们母女叙旧吧,我还是回家吧,免得爸妈担心。”
赶着午饭的点到了家,发现桌上摆着板栗烧鸡,糖醋里脊以及红烧胖头鱼。梅许来拖着疲惫的身体站在门口,看着一脸吃惊的父母。
“怎么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母亲出言责怪,父亲沉默不语,至于许知恒,叫了声姐姐。
她默默去锅里盛饭坐到桌边,一家人相顾无言,直到父亲敲敲酒杯,母亲起身去盛饭时,重新掀起了波澜。
“饭不够了,给你泡点锅巴汤吧。”
“大中午的吃什么锅巴汤!唉!下午还得下田干活呢!”
“那有什么办法?一顿少吃点又不会死!”
父母两个来回争吵着,一字一句意有所指,一字一句都钻进梅许来的耳朵眼里,像一柄柄短剑,一把把刺刀,将她的脑花插成了搅烂的豆腐脑。
她端起碗狠狠甩在了桌子上,将整桌的饭菜全都推到了地上,杯盘碗碟的碎裂声让整个世界重新归于平静。
她笑了,说:“好了,现在我们好好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