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为苍蓝城第一天骄的贴身下人,出去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平日里府外那些人见他们,哪个不是客客气气的?
可以后,那些人再见到他们,恐怕会拿此事,嘲笑他们。
在二人忐忑不安的心情中,阮兰时随意吩咐了几句。
听完吩咐后,二人心头一松,不就是将密室里的东西给扔了,再重新放一些多宝架在里面么!
主人还说什么,在另外一处地方,砸墙,建一个什么“白玉池”?
还有那张硬榻,要换成什么“雕龙云锦拔步床”。
丹霞锦绣锦被?鸳鸯枕?美人靠?
这都是什么玩意?
黑子忍不住出口问道:“您是为了越仙子?”
越仙子按理说,今日该到了,主人难道是给越仙子备下的?
白子眉头微皱,提醒道:“主人,您还未筑基。”
主人不会是,想要趁着越仙子来阮氏,和越仙子玉成好事吧?
可主人还未筑基,一旦没了元阳,岂不……
“别问那么多,赶紧去做吧。”
阮兰时吩咐完,忽然想起妹妹阮蓝溪那张沮丧的小脸,急着要去丹学堂找她,匆匆丢下一句,大踏步离开了。
刚出院门,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瞬间放缓脚步,步伐从容,姿态优雅而不张扬,一派如玉公子的气势,往一处塔楼走去。
那处塔楼,便是丹学堂所在之地。
那头,阮蓝溪被哥哥赶走,心里有些恼怒,就连看雪先生的心情都没了。
她一边往塔楼走去,一边自语道:“哥哥怎么有些奇怪?”
难道分魂剑已经开始起作用了?
还未到学堂,忽然,便听到一个傲然不屈的声音:“他日,我必要踏平阮氏!”
阮蓝溪粉面含怒,又是这个巴着她不放的废物!
踏平阮氏?
“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踏平阮氏!”
阮蓝溪娇斥一声,抬起脚,怒气冲冲地踏了进去。
她向来都不在乎什么氏族淑女形象,若不是灵力低微,她早就拿起一把刀,学着越姐姐,游历四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刚一进塔楼,只听周围传来成片的惊呼声。
“大小姐来了!”
“大小姐,我是西城博望阁的少东家,今年二十,还未婚……”
“滚一边去。大小姐,看看我,看看我,我在城南有大片草药田,我……”
阮蓝溪带着一群丫鬟,刚进塔楼,那些围观者们沸腾了。
原本死气沉沉的围观者,只觉天降甘露,这场甘露带着香风,让所有人都恨不得,跪倒在那个粉衣少女面前。
阮蓝溪早已习惯那些人的反应,此刻就当作没听到,而是美目含怒,冷冷望向地上的少年。
忽然,美目中的怒气消散,化为惊讶。
只见前方地上,竟滚着一个血人,他原本鼻青脸肿的脸,已经不能被称作是脸。
额头、脸颊肿得老高,鼻子更是歪到了一旁,仿佛要掉了下来。
血人身上原本的灰色衣物,大半都被不知哪来的鲜血给浸透。
他身旁围着他殴打的阮氏子弟,已经齐齐住手,望向塔楼入口,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绝美少女。
哪怕陷入到如此凄惨的境地,应破天仍然梗着脖子,大声道:“他日,我必要你们……”
话未说完,只听阮蓝溪娇声怒喝:“你这个废物,要我们阮氏怎么?”
听到未婚妻的声音,应破天猛然抬头,望着少女倾国倾城的容颜,他的眼神中,没有一丝惊艳,只有彻骨的恨意,一字一句地道:“我要你们阮氏,无论主族还是副族,都要断,子,绝,孙!”
此话一出,众人一惊,原本被美色.诱惑的围观人群,忽觉脊背发凉,毛骨悚然。
断子绝孙!
这个诅咒,实在是太过狠毒!
这是要彻底地断了阮氏血脉!
阮蓝溪柳眉倒竖,一双美目瞪得滚圆,往前几步,一副恨不得要甩巴掌打人的架势,怒道:“你诅咒我哥哥不能生孩子?呸,你诅咒我哥哥不能让嫂子生孩子?”
一旁的阮氏子弟簇拥在绝美少女身旁,也跟着叱骂:“好你个应破天,竟敢说出这样恶毒的诅咒!”
哪怕他们成了修士,绵延子嗣,也是重中之重的事情。
“呵!”应破天冷笑一声,往地上吐了一口血,然后坐了起来,边掰直自己的鼻子,边道:“像你阮氏这种忘恩负义之血脉,有何传承下去的必要?不如断子绝孙,断了这忘恩负义之血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