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风大骂一声:“敢骂我们忘恩负义?”随即飞起一脚,将凄惨不已的少年踹倒,又是一脚,踩在少年的侧脸,死死地将少年踩在地面上,不让他爬起来。
应破天脸颊被压得紧贴地面,地面冰凉,如同他此刻的心,冷到极致,恨到极致,恨不得有一场大火,将周围所有人都烧成灰烬。
面对这样的折辱,他咬紧牙关,双手支撑地面,试图爬起来,可他弯曲的手臂开始麻木,几度颤抖,都没有爬起来,更无力挣脱脸上的脚。
阮蓝溪贝齿微露,磨了磨粉嫩下唇,怒极反笑:“你说的忘恩负义是指什么?”
她抬头望向塔顶宝珠,她是修士,虽然灵力低微,可比肉眼凡胎的应破天要好得多了。
只一眼,便瞧见那颗散发着温润白光的宝珠。
“我阮氏主族,并非忘恩负义之徒!”阮蓝溪收回目光,环视一圈看热闹的人后,猛然抬手,指着那颗宝珠,低头,望向前方挣扎的血人,“当日要不是我父我母救下你爹娘,你们应氏早在五十年前,就灭门了!哪里还给你在此咒骂的机会?而你爹娘,不过只是拿出一颗宝珠报答而已。”
周围人议论纷纷:
“原来阮氏主族曾经救过应破天的爹娘啊。”
“我就说,应氏怎么忽然会帮助阮氏主族,让阮氏主族成为苍蓝城第一大氏族。”
应破天被人踩在地上,呼吸不畅,声音也变得不稳:“那又怎样?当年你爹娘第一次进入秘境,若非我父我母相助,他们早就死了,哪里还有你们兄妹二人的出生?”
“你说你爹娘救下我父我母?呵呵!”少女冷笑一声,“我父我母第二次进入秘境,再也没有回来,还不是为了替你爹娘寻找那劳什子苍龙丹!”
这一番你爹娘、我父我母的,听得周围人脑袋都大了,众人纷纷表示:“原来阮氏主族和应氏关系这般复杂啊!”
这弯弯绕绕的,不就是我救你、你救我、我又救你、你又救我……
无限循环下去么?
同样头大的是刚到塔楼外,一个身材健硕、身着宝蓝色长袍的青年。
他扶了一下额头,晕乎乎地道:“这么复杂?”
阮蓝溪说完,见应破天没再说话,又冷笑一声:“当年你我指腹为婚,还不是因为你娘怀你时,胎象不稳,我父我母恰好上门拜访,我母亲助你娘保住你这个废物,你爹娘才说,要两家结为一家,从此不分你我!”
应破天眼神一冷,道:“哼!当年你娘生你兄长时,若不是我母亲在一旁照顾,你兄长早就成死胎了!”
“哼!要是这么算的话,当年你爹被人暗算,要不是我父亲拼着命都不要,去应氏求助,你爹早死了!”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听得众人头疼不已,只觉这阮氏主族和应氏,渊源太深,简直剪不断理还乱。
这时,阮蓝溪似乎也觉得扯来扯去扯不清,便换了话题,她声音甜美,可出口的话,却极伤人心:“你们应氏给我的婚约信物,那枚玉佩,早被我扔了!哪怕你不退婚又如何?我告诉你,我阮蓝溪,绝不可能嫁给你这个废物!”
应破天狠狠握紧拳头,目中喷火,他恨恨地想:“若不是为了活下去,给家族报仇雪恨,你以为,我非要巴着你?非要留在阮氏受辱?”
可他并未出口,而是重重地哼了一声。
阮蓝溪想到这个废物,竟然诅咒她阮氏断子绝孙,血脉断绝,简直不可饶恕!
她神情高傲,目光如刀,盯着那个如蝼蚁般被人踩在地上的废物,樱唇微启,吐出一句同样恶毒的诅咒:“你才断子绝孙!”
应破天眼中怒火更甚,用尽力气,暴喝一声:“在我断子绝孙前,我一定要让你哥哥断子绝孙!”
绝美少女粉面含煞,大声喝道:“你还敢诅咒我哥哥?我,我饶不了你!”
她轻咬唇瓣,微微侧过脸,仿佛要找什么武器,亲自上阵揍人。
找了一会,什么趁手的武器都没找到,阮蓝溪暗恨不已,打算回去就练剑练刀!
“哼!我哥哥,苍蓝城第一天骄,他日必定妻妾成群,儿孙满堂!”
气到最后,少女颜若朝霞,面庞更显娇艳,围观人群的视线,再度落在了少女绝美的脸庞上。
炮灰系统啧啧赞叹:“原主这妹妹,十分不错,竟然如此维护她的兄长。可小姑娘不知道,她的哥哥,打定主意要将她嫁给拓氏那个花花公子了。”
阮兰时心里也颇为感动。
有个这样的妹妹,也很不错。
但是,妹妹你不要诅咒我妻妾成群、子孙满堂啊!
阮兰时当先一步,分开挡在身前的丫鬟、阮氏子弟,踱到少女身旁,抬手,轻轻拍了一下少女的肩膀。
“哥哥!”阮蓝溪突然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肩膀,先是吓了一跳,再一转头,见是自己哥哥,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你来陪我了?”
“嗯。”
阮兰时抬头,望着那些站在楼上圆廊围观的人群,眉头一皱,冷哼一声:“看什么看?”
竟然用如此猥琐的目光,看自己的妹妹!
众人见阮氏家主进了塔楼,知道阮氏家主并非善茬,顿作鸟兽状散去。
塔底中庭处,阮清风见到家主来了,忙上前邀功:“家主,我今日又狠狠地教训了这小子。他被我们打成了一只死狗。”
死狗应破天没了束缚,手一撑,再一用力,坐了起来,随后抬头,盯着忽然来塔楼的阮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