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破天丝毫不怕,哪怕再被人揍一顿又如何?
他,应破天,决不畏缩,决不后退!
阮清风怒气冲冲地往楼下走,此时,头顶上层层叠叠的圆形走廊上,已经站满了人。
除了可以免费在此学习丹法的阮氏子弟,还有其他苍蓝城中,对丹道有向往、交了灵珠前来学习丹法的外姓子弟。
大家冷眼旁观,见阮氏大长老的孙子喘着粗气,满脸通红,喘着粗气往楼下走,脚步重得,仿佛要将塔楼踏倒,他们心知肚明,那个应氏废物,必然要再挨一顿暴揍了。
这一年里,大家不知道看了多少场这样的戏码了。
有时候,大家心里都产生厌烦情绪了。
为什么?
他们总要出现在这里围观?
可没办法,应破天那小子但凡在大庭广众之下挨揍,他们便身不由己地,出现在一旁,有时静静看着,有时出言嘲讽几句,有时惋惜几句。
阮清风气到倒仰!
可以辱骂他,可以嘲讽他,甚至可以殴打他!
却不许有任何人,讥讽他爷爷!
他爷爷阮怀仁,亲手将父母双亡的他,一把屎一把尿地养大,对百般疼爱,恨不得将天上的星子摘给他,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对他爷爷出言不逊!
应破天昂然挺立,仿佛根本不怕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虽身着一袭湿漉漉的朴素灰衣,本该是灰扑扑的,可他却十分引人注目。
塔楼某层圆廊上,站着一个身材高大、身姿不凡的黑袍男子,正饶有兴致地望着塔底中庭处的少年,他手握折扇,扇骨轻轻敲击自己的掌心,好奇道:“他就是应氏灭门惨案中,唯一活下来的应破天?”
“是的。”不知何时,他身旁悄然出现了一个黑衣劲装少年,少年态度恭敬,低声回道:“属下已经跟了他数日,并未发现任何……”
黑袍男子手腕轻抬,扇尾处缀着的两个拇指大小的碧玉葫芦,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他淡淡地瞥了少年一眼,少年会意,见一旁围观的几个丹学堂先生并未注意,转身隐入黑暗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忽然,塔底中庭处的少年舌绽春雷,声音激荡四方,散发着一种让周围人几乎要臣服的气势:
“我,应破天,才是阮氏的主人!”
“而你们这些阮氏副族子弟,才是寄人篱下的恶犬!”
与此同时,阮氏家主的院子里。
一个身穿浅粉色的束腰裙的少女,示意跟着她的几个丫鬟留在院外,自己踏进了院子,她脚步轻盈,仿佛是一朵飘然而至的粉云。
在推开房门前,她犹豫了片刻,方才抬手,敲了敲门,轻声道:“哥哥。”
哥哥最讨厌别人随意进他房间了。
来人正是阮兰时的亲妹妹,苍蓝城第一美人,阮蓝溪。
听到敲门声,坐在铜镜前的万人迷并未转身,而是边照着镜子,边柔声道:“进来吧。”
不知为何,阮蓝溪只觉手臂传来一阵奇怪的感觉,她不解地摸了一把,却发现起了小小疙瘩。
推门,一眼就瞧见屋里正坐在铜镜前的青年。
阮蓝溪一怔,看了一眼铜镜,然后又看了一眼铜镜。
这……怎地和自己的铜镜如此相似?
青年还未转头,便闻到一股淡雅香气,当即盘算着,要从妹妹那里,讨要这种熏香。
再一转头,一眼望去,望见来人时,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炮灰系统也惊呼了一声:“妹妹这么漂亮的啊!”
苍蓝城第一美人,竟然美到它这个非人的系统,都恨不得化成人,去一亲芳泽了!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十五六岁、扎着少女髻的粉衣少女,桃花眼、柳叶眉,樱桃小嘴,玉腮微垂,肤若凝脂,身姿婀娜。
更妙的是,她眉间一点小巧的朱红色团云纹花钿,衬得她面部更加娇艳动人。
少女一双纤长玉手轻放在门上,露出如玉皓腕,柳叶眉微抬,略带疑惑地望着阮兰时。
“这比那个莺儿要好看一百倍啊!莺儿虽然声音动听些,可这相貌,根本不及你妹妹的百分之一啊!”炮灰系统瞬间化身成猥琐系统:“宿主,快快上前,离她近一点,我要近距离感受绝世美女的芬芳。”
它的宿主不仅不上前,反倒脸一垮,眼中氤氲着水汽,似乎又要哭了。
炮灰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