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黑白子两位下人也在谈论觉先生。
二人出了府,直奔城中一处热闹繁华的集市——苍蓝集市。
苍蓝集市是修士集市,来往行人大多数是修士,或者是修士的下人。
这里的店铺基本上分为以下几种。
卖草药、炼丹炉的、卖丹药的、卖丹法的……
总而言之,基本上和炼丹有关。
黑子和白子目标明确,直奔卖丹法的铺子,二人寻了半日,也没找到“觉先生”丹法。
倒是从一家卖丹药的铺子里,买到了主人想要的美颜丹。
黑子拿着一个乳白色小玉瓶问:“主人为什么要美颜丹?”
“可能是送给越仙子的?”白子随意猜测了一句,目露焦急,脚步生风,又往一家卖丹法的店铺走去。
他们不能让主人久等。
哪怕主人现在脾气比之前好,他们也不敢故意耽搁。
外头这些丹法铺子,基本上卖的是烂大街的丹法,也没什么稀奇的。
白子不知道主人为什么要在外面买丹法。
忽然,白子想到一个可能性,“会不会,觉先生不是丹法,而是炼丹先生?”
黑子惊讶:“主人为什么要单独找先生?”
“可能是为了敲打大长老?大长老最近仗着自己成了二品丹师,越来越过分了,甚至将丹房中所有修士用的丹药,锁进了他的丹药阁!”
这时,阮氏丹学堂,应破天刚进塔楼,忽然,一盆水从天而降!
瞬间变成了落汤鸡的应破天抬头,只见二楼站着几个阮氏子弟,正鄙夷地看着他。
为首者,是一个身穿一袭青色阮氏弟子长袍的年轻人,相貌清秀,眉目间却有刻薄之相。
此人正是大长老的孙子,阮清风。
曾多次阻挠应破天进丹学堂学习丹法。
“呦,今天竟然没迟到?”阮清风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讥诮的弧度,“家主竟然放你这条狗出来了?”
“哈哈,可能这条狗今日让家主高兴了吧。说什么莫欺少年穷?我呸!一个没了丹心的废物,还真以为自己能恢复丹心,继续做他的应氏天骄?”
“要不是我阮氏给他这条狗一口饭吃,他早就成了南城那些瞎眼断腿的乞丐了,整日叫着‘行行好吧,给口吃的吧’,哪还有他在阮氏嚣张的机会?”
“还死气白赖地巴着大小姐,我们大小姐可是苍蓝城第一美人,怎么能嫁给这个废物!”
“真是乌鸦不知自己几分黑,他应破天,也不知道自己是几斤几两!我要是他,早就找一块碍不着人的地方,吊死算了!”
头顶上传来的辱骂声,落在少年的耳中,宛若恶毒的毒蛇吐信,字字都带着致命的攻击,应破天漆黑如渊的眼中,逐渐汇聚起几乎要吞噬一切的风暴。
“你还敢瞪我们?”阮清风抱着臂,眉头狠狠一拧,看了一眼身旁的跟班,“去,好好告诉他,作为寄人篱下的狗,面对主人家,该是什么态度。”
那些跟班得了吩咐,气势汹汹地往楼下赶来,忽然,只听楼下狼狈少年一声冷笑:
“你们说什么?寄人篱下?主人家?”
楼上跟班一愣,望向阮清风。
阮清风眉毛倒竖,凶恶地嚷道:“看我干什么?打死他这个贱种!”
却听应破天森然道:“和你们这群副族子弟相比,我才是阮氏的主人吧!”
他甩了甩身上的水,往前几步,站在塔底中庭,指着头顶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塔尖处阮氏宝珠,“那东西,是我应氏所赠!”
他环顾一圈,看着四周成圆形围着他的房间,塔有十层,像是环绕在少年头顶的巨大圆环。
“这座塔楼,是我应氏派工匠所造!本为你们阮氏子弟,提供修身养性之所!”
说到这里,他猛然抬头,目光如最锋利的剑,刺向面目狰狞的阮清风,看了片刻,忽然露出一丝冷笑:“而你,阮清风?不过是阮氏旁枝到不能再旁枝的副族子弟!”
阮清风脸一僵,似乎被说到了什么痛楚,恶狠狠地瞪向中庭处的少年。
“当年,阮氏主族不过就是苍蓝城中,最普通的凡人之家,过着为生计发愁的日子。而你爷爷阮怀仁,作为阮氏副族家主,在苍蓝城中有一家丹药铺子,在阮氏中,是何等的风光,又是何等地瞧不起阮氏主族!”
说到此处,应破天心中暗恨,阮兰时,要不是我应氏相助你们阮氏主族,助阮氏主族成为苍蓝城第一大氏族,你现在的日子,和我相比,又有什么区别?
他冷哼一声,继续揭短:
“你爷爷阮怀仁,作为副族族长,原本百般刁难上门求助的阮氏主族。在阮氏主族成为第一大氏族后,却像是见了肉骨头的狗,忙不迭前来依附,借助主族资源,才成了二品丹师。”
“你这个贱种!”被人说自己爷爷是见了肉骨头的狗,阮清风勃然大怒,推开身前站立不动的跟班,“让开!我要去好好教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