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自语地道:“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不信,他应破天永远都是一只蝼蚁。
黑白子并未发觉有人在一旁偷听,远离了主院,那股瘆人的寒意才退下,便闲聊几句。
黑子挠了挠头,低头看向矮他半头的白子,“觉先生到底是什么?先生能用来买的吗?”
白子倒是担忧另一件事情:“主人怎么不像之前那样,忌惮那家被灭门的事情?难道分魂剑还有让人胆子变大的作用?”
二人对视一眼,齐齐叹了口气。
白衣少年抱着臂,喃喃自语道:“主人从前不爱照铜镜,今日却抱着铜镜照个不停。”
甚至,竟给自己修了个眉,洗了个牛乳浴。
怪哉,怪哉!
“还有,”黑衣少年接着道:“主人之前一醒来出完气后,就去练剑,今日却不去练剑,还说练剑粗鲁。”
二人又对视一眼,黑衣先出口:“会不会分魂剑练到某一个境界,会让人忽然变成这样,仿佛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白衣皱眉,忽然想到曾经无意间看到主人的剑谱,轻声道:“分魂剑,一为善魂,二为恶魂。”
“什么?”黑衣没听懂,看着喃喃自语的白衣,“什么善魂,恶魂?”
白衣回过神,摇头:“别乱猜了,反正主人心中自有成算,不是我们能担心的。”
“哦。”黑衣老实点头,又提起之前的话题:“主人会不会说错话了,不是买觉先生,而是请觉先生?”
白衣猜测:“觉先生可能是某种炼丹功法,主人可能察觉到分魂剑有问题。打算弃剑炼丹了。”
单纯的小少年随意聊了几句,便往府外走去,要给他们膀大腰圆的主人,买他心心念念的“觉先生”。
“对了,白子,我刚刚好像看到小姐去找主人,不会是莺儿回去告状,说我们抢她的铜镜了?”
“可能是去喊主人,看丹学堂今日新来的雪先生,据说这位雪先生身高九尺,风神俊逸、仪表不凡,许多丫鬟小姐都跑去看过了。”
“不管是不是铜镜的事情,我们都得给小姐买一个一模一样的回来。”
二人的身影渐渐消失,他们走后,应破天从角落走了出来,锐利如剑的眼神,落在了远处一处尖尖的塔楼,目露警惕,低声自语道:“新来的雪先生?”
不久前刚有一个小丹族被灭门,就有新的先生进入阮氏,由不得他不警惕。
刚迈步向那处塔楼走去,忽地顿住,眼睛微眯,鼻青脸肿的脸上露出疑惑,“觉先生?”
似是想到了什么,应破天眉心轻跳,咬牙片刻,忽然,一拳猛地砸在了一旁的廊柱上。
只听“嘶”地一声,少年看一眼自己流血不止的拳头,再望向毫发无伤的廊柱,眼神冰寒。
阮兰时,苍蓝城第一天骄,也是折辱他至深的仇人。
不仅天资比今时今刻的他高,竟比如今的他,更刻苦勤奋!
实在是,让他很是不甘!
“我不管你现在多么厉害,我也不管你现在多么刻苦,我,”应破天猛然转身,望向家主院子,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冷笑,森然道:“绝对会将你踩在脚下!”
苍蓝城第一天骄?
呵!
我应破天,终有一日,让你跪地求饶,让你匍匐在我的脚下,成为我应破天永远也站不起来的奴仆!
狠话放完,应破天脚步匆匆,往塔楼丹学堂赶去。
苍蓝城第一氏族家主单独请回来的先生,定然厉害。
他如今已经失去丹心,更要努力修炼!
至少在勤奋这一处,他不能输给阮兰时!
鼻青脸肿的少年眼中,不甘尽数褪下,一股狂热的战意从他眼中迸发,带着誓死不退的气势,仿佛即刻要与人一决高下。
在踏入塔楼前,应破天暗自盘算:“之后得想办法,见见那个觉先生。”
他不知道那个觉先生到底有多厉害,但能让阮兰时单独去请,必定是二品丹师以上的丹师。
阮氏目前炼丹水平最高的,是他们的大长老,二品丹师阮怀仁。
阮兰时必定是为了压制住大长老,才会单独请觉先生进府。
既然如此,他必定要想办法,见见那个觉先生,若是可以,想尽一切办法,拜他为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