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下来,看着周蓑云:“你小子是个话术高手。我的皮都被你揭了,以后上网你让我怎么倚老卖老?”
“曾经的音乐梦是你想守护的,不想被外人知道的东西。我也有,只要那块地方没被玷污,其他方面再差,也不至于对生活彻底失望。”
周蓑云把帽子拉高,比正午阳光更明朗,突然显露来意:“要不要加入我们乐队?我们缺一个外援。”
盘丝大叔拍着后脑勺,骂了句“艹”,原来在这里等着他。
仓袈盘丝的直播间突然掐了,满头雾水的观众涌回《声由心生》的直播间——
[周斯余最后那段话什么意思?我需要阅读理解。]
[他是不是给盘丝大叔洗脑了?]
[凌晨野也拉出来溜?此子居心叵测啊。]
[就冲最后这句话,我准备站他了。]
[我无脑冲颜,人品上我持中立,如果后期他能澄清,我一定转粉。]
[歌品代表人品,看他歌唱得怎么样再站不迟。]
[我错过什么?]
[我错过什么?]
[我错过什么?]
……
助理盯了一会儿,去找导演:“这个周斯余要不要后期多给点镜头?”
导演胡子一翘:“你是觉得陈幻他们几个人不够话题,还是简辽燃的镜头太多?他比赛能出来再给。”
“陈幻那群小鲜肉睡到中午,拍啥啊。拍他们护肤,还是拍他们自己在屋里演话剧?”助理也很烦恼。
“陈幻呢?”
助理:“关在屋里读剧本。他为什么要来节目?”
导演:“大人的事,你少管。”
助理:“简辽燃下午来,估计他们就都出关了。”
导演摩拳擦掌:“是啊,这几天素材还不够。后面两天有个导师请教环节,到时候就有点看头了。”
——
姜随在小酒馆院子里坐下,看周蓑云:“就一个早上,你就把外援名单给定了。牛逼啊。”
周蓑云踢他小腿:“起来,让你坐的吗?”
姜随嘻嘻起身,给盘丝大叔让坐:“哨爷,你坐。”
“以前跟野哥他们混,都是被喊哨子,现在成哨爷了,果然人活得久了什么事都能发生。”
盘哨摸着大金链,招呼:“你们也都坐吧。比赛的事,我不能插手词曲创作,琴很久没练,手也生了,能帮忙的地方,就只有关于凌晨野还是仓袈的事。再就是我审美还在,是不是好东西,我能听出来。”
姜随:“我们来你这屋排练吧。”
盘哨:“你们不嫌弃就行。”他说着无所谓,笑容却没停过。
三人说定,周蓑云和姜随回宿舍。
姜随箍住周蓑云的脖子,数人头:“哨爷贝斯,我吉他,你主唱,还差个鼓手,咱这队就齐了。导演发话了,我们队特殊,可以再找一个外援。”
周蓑云被拖着,面无表情地走,可能是同属性的信息素,他越来越熟悉这股冲脑的姜味。
“能找个其他组的人来顶替一下吗?”
“要看我们的人缘。”姜随看了看周蓑云,对方的大名第一天就刷上黑榜第一,在小群里各种被排挤,叹口气:“论人缘,还是我出马吧。”
周蓑云:“靠你了。”
说完这句话,两人急刹车,屋子前一排拍摄人员,根本没有他们挤进去的空间。
“二楼。”姜随勾住他脖子往上仰。
周蓑云抬头,二楼简辽燃倚在窗户边,目光罩下,眯了眯。
姜随激动地摇晃周蓑云肩膀:“简大神在看我。”
“你长得好看。”周蓑云拽开他胳膊,又抬头,简辽燃本来收回的目光,听见这句后又打下来,转了一圈才真正转开。
许浚如站在他身侧,看他忽然板住脸,问:“怎么了?跟东西被人抢了一样,以前你吉他被人拿走也这副样子。”
简辽燃回头:“我发现你老了,老喜欢提以前。”
许浚如正在群里联系运乐器的人,没及时回他,简辽燃经过他身侧,轻飘飘丢下一句:“拿走我琴的人后来还回来了,因为他弹不好。”
“琴认主人呗。换作是老婆就不好说了。”许浚如抬起头,简辽燃已经转出房间。
“这房隔音不好,住到尽头,晚上肯定也能听见厕所水声。”许浚如在后边小声提醒。
简辽燃在外边嗯了一声。
简辽燃刚入住,屋里摄像头就多了六七个,周蓑云对镜头无感的人都觉得窒息,赶紧躲进房间里。
他躲在房间里写歌,揉皱了几张纸后,放弃再薅窗外的草,看看时间,起来去准备晚餐。
出了房门,许浚如对着灶台犯难,镜头前面他不可能指使晚辈去做饭,只好装模做样地去开冰箱找东西吃。
周蓑云一个人在厨房忙了四十分钟,端着饭菜出来,番茄鸡蛋、鲮鱼豆豉蒸土豆,香肠芋头煨饭,还有一个葱花辣椒皮蛋。
姜随狗鼻子贼灵敏,在房里冲出来,大喊:“开饭了,我好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