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岐从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人,相反,他脾气暴戾不容忤逆,眼底闪着不悦暴烈的暗光,他沉声说:“好几年前的事情,我怎么会记得?”
白南笑了笑,像是一团温水,温吞包容:“不记得没关系,我提醒你。”
“我说,如果有一天你准备正式进入一段关系,我们的关系就结束。”
莫岐回忆了一下,白南似乎是这么说过,当时他突发易感期,恰好白南闯进来,他被信息素逼得毫无办法,一心想着疏解,哪里顾得上白南当时说了什么,就算他当时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应承下来。
“所以呢,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白南:“你和白蘅要订婚了,对么?”
莫岐头脑霎时清明,所以的疑惑有了解释,原来是为这个,莫岐扯了扯唇角,眼底满是嘲讽冰冷:“你越界了。”
“当时我和你在一起时,就说过你只是一个情人,一个床伴,除此之外,我们之间不会再有别的关系。”
这话不用莫岐说,白南早已在脑海里过了无数次,每一次都像是用小刀在一个伤口上反复划过,事到如今,白南竟也感觉不到什么疼痛了,他点点头说:“对,你说过。”
莫岐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凑近他,黑眸冷冽恶劣:“所以,你现在有什么可委屈的?”
白南用力掐进手心,尖锐的刺痛让他不至于失去力气:“我不委屈,我和你在一起几年,没后悔过。”
莫岐直起身:“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希望用这个逼我放弃订婚,给你一个名分,你胃口不小啊,表现得乖巧顺从,无所不应,让我依赖你接纳你,忍了这么长时间,就为了今天?”
白南闭了闭眼,心脏像是被人放在强酸里,灼痛窒闷,他以为没有比提出离开莫岐更痛的了,原来不及十分之一,他睁开眼,平静地说:“我是你的床伴,炮友,但我也有自己的底线,我不会介入一段三个人的关系中。”
莫岐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事到如今,白南竟然跟他谈尊严,他卡住白南的脖颈,迫使他抬起头看向自己:“你想说什么,自尊吗?白南,我跟别人上床让你送套的时候,我在床上□□的时候,你怎么不想着要尊严,你不是喜欢我么,喜欢我到当炮友也无所谓,这个时候惺惺作态给谁看?”
白南胸膛用力起伏,眼底发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烧的,原来他都知道,他知道他的感受,践踏他的心意,把他的纠结挣扎看在眼里,却冷眼旁观,好像看一个天大的笑话,连呼吸都痛彻心扉,白南用力牵起唇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在这段关系里,他已经够丢人了,他笑容惨淡:“你一直知道,我喜欢你?”
莫岐松开他,眼底压着阴翳:“你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吗?只不过你一向乖顺,我也懒得计较那些小心思。”
白南觉得自己就像挑梁小丑,积攒了很久的力气奋力一搏,然而在别人眼里,不过可笑又滑稽,明明五脏六腑都像是要撕裂一样,白南却低低笑出声:“真可笑,太可笑了。”
莫岐皱眉;“你笑什么?”
白南慢慢止住了笑,收起笑容,面无表情:“明天我会收拾东西离岛,提前祝贺你们订婚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