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白南发起热,他找了片退烧药和着冷水咽下,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天,大家发现不对劲时,他已经高烧至半昏迷状态,家庭医生赶过来看了看,判断是水土不服,根据病症开了药。
傍晚时,白南终于退烧了,床边有个黑影,见他醒了,黑影动了动,摸了摸他的额头:“烧退了。”
白南眼圈烧得有些发红,看着莫岐声音低哑地说:“水。”
莫岐扶他起来喝了水,白南缓慢地转动眼珠:“其他人呢?”
莫岐皱着眉头说:“呆不住,出海玩了。怎么好端端地又发烧了,以后多出去走走,别总是坐在屏幕前。”
大少爷从来没干过伺候人的活,很不熟练,白南用眼神描绘这张英俊的脸,细致流连,几乎带了点眷恋的味道,他很少把对莫岐的感情外露,总觉得被别人发现了,连这点愉悦欢喜都会失去。
莫岐的脸英俊锋利,眉尾上挑,天生带着一股嚣张戾气。
莫岐被他专注的眼光看得有些好笑,摸了摸脸:“这么看我干什么,才发现我很帅?”
白南点点头:“嗯,很帅。”
莫岐的耳朵在黑暗中不明显地红了,他们刚在一起的时候,白南坦率地对他袒露心意,眼睛发亮,整个人像一只青鸟,希冀又青涩,但后来他渐渐不说了,习惯性地藏起心绪,不给任何人看,有时候他也会怀念那个时候的白南,但白南就是不说,逼得退无可退也不肯再袒露半分心绪。
这样纯粹而热烈的白南,他有多久没看到了,莫岐一颗心仿佛泡在醋里,又酸又软,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有多怀念这样的他,他抬起手去摸白南的脸,深邃的眼底仿佛月夜下的海,温柔缱绻。
白南抬起眼眸,露出一截纤细冷白的脖颈,看着他:“莫岐,我们分手吧。”
莫岐抚摸他脸颊的手顿住,钳住白南的下颌,仿佛没听清:“你说什么?”
分手两个字吐出来时,心脏好像被刀子捅了一下,用力搅了搅,疼得他太阳突突直跳,在这窒息般剧痛中,他竟奇异地感到一丝解脱和轻松,嘴唇因为高烧干裂,白南嘴里含着血,近乎自虐般重复说:“我说,我们结束吧。”
莫岐:“好端端的,你发什么疯?”
下颌被大力掐紧,可能是高烧让他变得迟钝,白南竟然没什么痛感:“我没发疯,倒不如问问你自己。”
莫岐皱眉:“问我什么?”他现在仍是把白南的话当作闹脾气,白南那么喜欢他,怎么会主动提出结束,他曾经想如果他们分开,一定是他腻了白南,索然无味地离开,而不是这样猝不及地防戛然而止。
退一步说,什么时候轮到白南做主!
白南很认真地看着他,琥珀色的浅色瞳仁温柔而专注:“你当时第一次易感期,让我做你的omega,我当时答应了,但提出了一个条件,你还记得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