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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山楂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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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竹不会读唇语,等他走过去时阮清聿早就直起身板。

在他爆出疑虑前,阮清聿步伐已动了几分,率先把持话头:

“你一个人拿不了那么多,”

这话听着还真像那么回事,沈宴竹刚要启齿道谢,衣袖就被他向下扯动:

“但是加上我就不一样了!我可以一下子抱六瓶!”

“.......”

这声谢意还是不道为好。

沈宴竹掉过脸来睨他,那眼神并不友善,倒像是把人生剜了一样。

见状不妙,阮清聿肩膀一抖,顺势把沈宴竹推入前台。

回来的路上沈宴竹说什么也要拿四瓶大白梨。

玻璃瓶紧实的圈在他怀里,阮清聿过来夺他并不让,偏要证明些什么似的。

阮清聿目视着沈宴竹倔强离去的背影,笑颜攀上面颊,仅有嘴唇翕动着,声儿却不发一节。

他原本想的是把校服脱下来承载冰饮,不过现在....

那四瓶有了更好的归宿,提溜着剩下两瓶饮料跟上脚步。

校服布料光滑,沈宴竹掌心拖着瓶底慢吞吞踩在水泥地上,路上有好几次想要脱落,膝盖一顶愣是没让它坠下半分。

沈宴竹回去的时候餐食已经点好,明蔷帮他把胸前的冰饮悉数搁置在桌面,扭头问他还要点些什么。

菜单上热门款几乎都被几人点个遍,沈宴竹倒是觉得没什么需要补充了,点多了会浪费。

他看的仔细,其中一条备注“有一份不要辣”的对勾方框在这张纸上尤为明显。

鱼记烧烤与其他烧烤摊不同的是,他们家的调料碗是每个人独一份。

由顾客本人选择要什么口味的蘸料,在菜单栏备注,再由服务员全部一盘端上。

他们几个里面只有沈宴竹不能吃辣,这是小时候就带来的习惯,饭桌上只有孟铁和翟春晓知道,所以这条备注是他们两个选的。

沈宴竹唇线扬起把菜单转了个面,丝毫没有注意身后有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覆上。

阮清聿臂膀一伸,两瓶大白梨应声降落。

只听侧边桌面“咚”的磕了一声,沈宴竹下意识探过脸,面中的鼻尖擦过一片柔软的发丝。

-

好闻的洗发水气息扑过来,两人皆是一定。

阮清聿递完瓶子是半弓着身子的,还没来得及挺直便牵起了微妙的涟漪。

反应更为明显的是沈宴竹,只差毫厘他就贴上了阮清聿的额角。

胸口起起伏伏,呼吸错乱。

还好有衣料为自己掩藏,才不至于被旁人察去。

这段小插曲无声无息散去。

服务员踩着点一样,飘飘然来到桌前拿走了菜单。

沈宴竹呼出一口气,连带着那股灼热的空气一并排去。

最先端上来的是面筋和羊肉串,表面撒着微末的孜然粒。

调料碗就在右手边,沈宴竹碗里的蘸料与周围人的格格不入,只有他这一碗是清淡的不要命。

明蔷那一碗料里辣子是最多的,甚至还觉得不够过瘾又捏着藕片去前台要了几瓣大蒜回来。

“吃辣不吃蒜,味道少一半,”明蔷心满意足地往嘴里塞了一瓣蒜,看的兰小喵直拧眉。

她掩着鼻子恨不得离得远远的。

“哎你们吃你们吃啊,宴竹你尝尝这个.....”

老式灯泡晦暗模糊,沈宴竹直接抬起手臂去接明蔷手里的肉串。

没等他道出“谢谢”二字,有只手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替他拦下。

“ ?你干什.....”

这下看清晰了,阮清聿的掌心里夹着一根烤得外焦里嫩、滋滋冒油的鸡心。

沈宴竹目光灼灼愣了半晌,表情变得很奇怪,那几个质疑的音节也被吞下。

明蔷还以为阮清聿也想吃,从托盘里又拿出一根来,“聿哥这儿还有呢,你别抢宴竹的啊!”

孟铁嘴里塞得满满当当,他是有口难言,于是眼神求助正要下嘴的翟春晓。

后者瞥了一眼那三枚鸡心,适才反应过来:“宴竹他不能......”

“不是抢。”

不是抢。

这三个字一出翟春晓最先息了声,明蔷悬在空中的手腕也凝滞了,还是兰小喵率先打破凝住的气氛:

“不抢,那你干嘛呢?”

兰小喵环住双臂歪头不怀好意地凝视他,沈宴竹的视线也游移过去,这道目光暗含着猜疑。

众目睽睽下,阮清聿一口咬在顶端的鸡心,喉结在颈部线条上下滑动。

待全部咽下他才撩起眼皮开口,“我同桌他不吃动物内脏,所以这串鸡心给我也没问题吧?”

-

明蔷“嗖”地一下就把要送不送的鸡心收回来,歉意满满:“这样啊,抱歉抱歉差点酿下错误!”

“没事的,你并不知道这事。”沈宴竹碰了下他的瓶身回道。

明蔷还沉浸在忏悔中,没有深思阮清聿话里的含义,反倒是孟铁觉悟出什么不对劲:

“不对啊,清聿哥你怎么知道珠.....”他兀自顿了一下,又继续道,“你怎么知道宴竹不能吃动物内脏的?”

是啊!

刚才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阮清聿夺鸡心时引走,无人在意他为什么会夺取。

平静过后沈宴竹也意识回来了,阮清聿是怎么知道他不能吃动物内脏的。

个人口味较私人,只有身边人才知道他的喜好,那么阮清聿呢?

被提及的阮清聿本人正咀嚼着最后一串鸡心,他用木筷下端夹住串住鸡心的铁签,向下一使劲那枚鸡心就被剥离开。

阮清聿蘸了几下辣椒面,面色从容,“我猜的。”

其余几人没趣儿的“嘁”了声。

兰小喵还以为撞破了什么天大的秘密,自顾自的夹了串翅尖,白眼一整个翻去了香港。

“哎你们那是什么眼神,”阮清聿目光带着审视,“就不能是我特别关注我同桌啊,明明你就顾着吃!”

满嘴都是鹌鹑蛋的明蔷面颊鼓鼓,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这段烧烤进行了一个多小时。

结束时阮清聿非要自己结账,沈宴竹并不赞同,几方在人家店铺门口僵持不下。

阮清聿说什么也不肯退步,理很直气也壮地说本就是他提议出来吃烤串,包场的也应该是自己。

来往的行人都会朝他们这边看上几眼,沈宴竹不太能承受被人围观的感觉。

最终敲定先让阮清聿付款,剩余五人再把除出来的钱补给他。

刚才那顿饭使得孟铁和明蔷很快就聊到一起去,他们两个大男生推着单车打头阵,兰小喵挽着翟春晓胳膊跟在他们身后数天数地数星星。

沈宴竹故意放缓脚步,两人落在后面一大截。

前方四人闲谈的音量响彻街巷,墙根不知名某处传来几声绵长的鸣叫,时而高昂时而低沉。

有片落叶在空中旋着圈,它被吹得轻盈盈的,直至坠入沈宴竹的车筐。

沈宴竹攥住车把的掌心泛痒,他心里一直回荡着阮清聿在烧烤桌前说过的话,抢夺的动作是刻意的,可事后的解释却不是。

像极了知晓某事后的无厘头乱编。

眼瞧着就要出了这条街,心口的某个部位挑着神经突突的跳,沈宴竹终于按捺不住:

“阮清聿。”

这条街的尽头有一棵硕大的柳树,上方承重不足被硬生生压垮了半边身。枝条长的拖在地上,尾部被行人踩得黑漆漆。

阮清聿松开那只想要从树上拽下一枝柳条的手,闻声回头。

他撞见沈宴竹的那双眼睛被额前碎发遮的严实,看不真切眸底的情绪,唯一清楚的是那道近在咫尺的悠长视线。

“嗯?怎么了同桌,我听着呢。”

那串音符自夜色袭来:

“你是靖南本地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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