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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山楂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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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音节好似安了弹簧的符宇,悠然地弹来弹去。他神色一顿,后才反应过来,“没有了,一点都没了。”

“那就好。”沈宴竹这下放心了,回身关掉设备准备睡觉。

“珠珠。”

沈宴竹重新躺回去:“怎么了元元?”

“你为什么每次都只放这一首歌啊?”

其实后面的《爱》也很好听。

-

缀满绿意的良木不再抻出枝条,被风一刮已然有了坠落的趋势。

温和的暖意不再,只剩下弱而不刺目的光芒。

卢玲香白天把几条棉被拿出去晒太阳,黄昏十分竟忘了取,使得沈宴竹一进家门就看见院子里垂挂在晾衣杆的花花绿绿的被子。

灵机一动,当即就撇下书包拨开被褥钻进去。

江榆年站在外面静静看着被沈宴竹顶出好几个鼓包的物品,心里也泛痒。

沈宴竹在浸过暖阳的被子缝隙里来回穿梭,鼻腔涌入一股淡淡的骄阳气息,把他紧紧圈在和煦的温热里,指尖一触柔软又踏实。

内里热烘烘的,只稍两圈他就窜出了薄汗,江榆年也忍耐不住般跟着一同溜进去。

面前的背景迅速切换,刺目的光线径直照进来,打亮了即将伸出去的手臂,沈宴竹在略显昏暗的环境下呆久了,还有些不太习惯。

不适感片刻便消失,沈宴竹揉揉眼周继续游走至下一床橙色被子。

这场游戏好像没有尽头。

谁都不愿停歇,尽管黏腻的汗水早就灌满整个脊背,他们仍旧拨弄一床又一床的棉被。

烈日下追逐着的孩童,正不顾一切的把此时经历刻印在心中。

-

江榆年在沈宴竹家里待得惯了,阮玉工作回来把他接走时尤为不舍。

大人们凑到大屋里谈话致谢,沈宴竹他们就在院子里逗小狗。

前些日子,沈宴竹二叔家的狗下了一窝小狗崽。

抽空给沈宴竹抱来了一只小土狗,奶乎乎一团蜷在手心里直打哼哼,蹭得他心尖发痒。

九岁的珠珠小朋友喜得爱狗,给它取了一个甜腻腻的名字——布丁。

天天抱在怀里狠狠稀罕它,小布丁从一开始的欢脱奔跑逐步变成蔫头耷脑。

宋小满耐心解释:“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狗是不能这样成天抱着的,它们很脆弱,所以随它们自己慢慢长大吧!”

布丁好不容易脱离沈宴竹的束缚,撒欢的满地扑腾,不成想被眼尖手快的小主人一把捉住。

阮玉他们出来时瞧见的就是这番景象,江榆年最后摸了一把布丁的小绒毛,同沈宴竹他们说再见,勾着阮玉的手指离开了。

周末晚上,阮玉把沈宴竹一家三口招呼去了饭店,说什么也要请他们吃顿饭。

两个女人的感情也在这个时候悄然升温。

她们都是兴庆电子厂的员工,按理说早就该熟络了。

只不过因为宋小满是白班阮玉是夜班,时间上有分差,才迟迟没有碰面。

不过宋小满却知道阮玉这个名字。

出菜的速度很快,服务员双手托着盘底稳稳当当地摆到桌面。

沈宴竹一眼锁定住炸得金灿灿的锅包肉,瞳孔骤然放大不少。

一股酸气直冲鼻腔,沈宴竹吸了吸鼻子,被它释放出的气息唤醒了味蕾。

江榆年托着下巴静静看着他,将他所有的面部表情收入眼底。

第一块锅包肉是江榆年亲自夹的,沈宴竹有些意外地盯着盘里的肉,嘴角挑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谢谢元元!你也吃!”说罢,同样夹了一块回去。

这顿饭吃得甚为满足。

眼前还浮现着沈宴竹的那抹笑容,江榆年心情大好,和他约好明天再见。

阮玉牵着江榆年的手往回走,快到家门口时才松开手,掏出包里的钥匙准备开门。

下一秒却停在原地。

本该上锁的大门如今七扭八歪大敞着,沉重的锁头被扔在地上。

一种不详的预感自心里滋生。

阮玉喉咙滑动了一下,腿脚有些发颤。

进门察看,入目即是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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黢黑的地面有抹醒目的白。

四分五裂的散落各处,男人就像“杀”红了眼,举起手里的瓷碗猛地一摔。

“咔擦!”

完好无缺的器具刹那间失去所有庇护。

恰有一小块碎片冲到江榆年脚边,擦着裸露的凉鞋而过。

再一看,原先那处皮肤已然变红。

阮玉攥住拳头,终于是忍不住:“江实瑞!你到底要干什么!这些碗盆都不要花钱买的吗,日子不过了?谁又惹你不痛快了?”

江实瑞正愁心里这股邪火没地撒,他耳朵敏锐得很,听不得跟钱有关的任何字眼。

这下无端点了胸腔那把将烧不烧的火。

阮玉的气并不比他少,几乎是话音刚落,她的脖子就被牵制住——

“你他妈的臭娘们给老子下套是吧?”

气血涌不上来,阮玉顿时呼吸不畅,拼尽力气抓着他的手腕,

“咳咳....说.....说什么你....”

江实瑞见她面带红调,唯恐下手过重把她掐死。

松了手又扯住她的衣领,“装不知道是吧?若不是你和那个小白脸检举我旷工,我能被厂里开除?”

开除?

温热粗糙的大手从阮玉喉咙移开,她这才反应过来江实瑞今日的癫狂。

压根不用装。

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事。

好不容易今晚休息,又请了宋小满他们一家吃了饭,阮玉眼眶蓄满泪水,仰面自嘲。

美好的一晚就这么被江实瑞这个混蛋打破,真是造孽啊!

造孽。

“妈....”江榆年拥入她的怀里,双眼满是警惕。

因旷工而开除。

阮玉咂摸着这几个词儿,唇角一咧,“呵,江实瑞,这还用我们检举你?你自己什么德行不知道?嗜赌成性,家里的钱都被你挥霍没了!”

她安抚着江榆年的后背,掌心下的布料在颤抖,阮玉的心在滴血,

“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转头就被你拿了,不知道跑到哪里打牌。成天不着家也不去干活,输光了钱知道回来了,我是什么啊?是你呼来喝去的提款机吗?”

江实瑞鼻翼喘着粗气,抬手就给了阮玉一巴掌,一如咆哮的猛虎:

“放屁!挣了钱不给你爷们给谁?给你那个小白脸吗?”

破锣嗓子响彻整间房,男人指着阮玉的鼻子破口大骂丝毫不知悔改。

这场闹剧最后以邻居的劝架为收场。

阮玉实在不能继续忍受这样的日子,嫁给江实瑞真是她瞎了眼,婚前男人惯会的甜言蜜语哄得她昏了头,直到婚后这些缺点暴露的一览无余!

一味的忍让只会让对方更加为非作歹。

为了江榆年的健康成长,她绝对不允许江实瑞插足他们的生活。

隔天就与江实瑞提出离婚。

不料江实瑞脸皮比城墙还厚。

就是不肯同意,甚至在居委会主任面前惺惺作态,阮玉心里一阵犯恶心。

这事捅到了法院。

江榆年被判给了阮玉,同时江实瑞还要赔偿一笔钱,他当即就跳脚说自己没钱,非要鱼死网破。

阮玉也不是一定要他那俩枣儿。

那些烙在皮肤的伤痕是无法用金钱抹去的,她只是想给他们娘俩一个保障。

一个能永远脱离江实瑞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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